要是的话,也太丢他苏家的面儿了。
可这会儿他既走了,索性也就撂开手不提了。
余下便没什么事,苏一仍是每日往返在陶家金银铺和自家之间。
在家便是做家务,晚上摸着空儿做衣衫。
她针线功夫好,自然不需多费那银子在外头买成衣,或花银子叫人做。
而在铺子里,仍是陪着上门的那些姑娘们说说王爷。
可说的也都是往前说过的,再没什么新鲜,人也就有些腻味了。
一姑娘闲闲地捏着帕子在脸边轻甩,帕子上熏了百合香,淡雅的香气。
她说:“王爷也不去憩闲苑了,也不来这铺子里。
你说的话么,又都是重的,左右都不新鲜,没趣儿。”
苏一笑笑,回她:“这也是没法儿的事,我总不能日日往王府上去,偷瞧了事情来说与你们听。
叫王爷知道,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那你知道王爷小时候的事么?在宫里那会儿的事呢?”
另一姑娘又问,“这些才新鲜,你知道多少?”
苏一摇头,“这可就更不知道了,王爷还能与咱们说这个不成?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听王爷说过。
只说他小时候也皮得很,叫炮仗炸过眼睛,这会儿就怕这个。
便是除夕夜里,他都不放烟火。
有些下人们爱放的,都远远避开他的院子,自己玩去。
其他的么,也没有了。”
这也算是个新鲜的,姑娘还算满意。
再说不出别的了,也就都起了身,曳曳扭着腰肢走了。
往后再要来的,次数便少了起来。
除开这个,苏一便是埋头在桌边打首饰,累了再起来去铺子前唯唯陶师傅买回来挂着的那只绿桂皮。
与陶小祝不说话,陶师傅又时常不在铺子里,多少有些无趣。
这么过了十来日的光景,小白忽上门来了,身上挎着包裹,腰间配剑,与她说:“我得往姑苏去一趟,王爷交代下的差事没办好。
这些日子就不能过来了,你莫惦记我。”
苏一笑笑,不驳他面子,说:“你倒是办得尽心,咱们渭州这么些人,凑不出一个戏班子么?说书唱小唱的,也不是没有好的。
怎么非要往姑苏去,那么远的路程,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月的功夫。”
小白自有他的道理,他是瞧不得样貌有瑕疵的人,非得挑出一班满意的才好。
这一班子可是要长长久久放在王府上唱戏的,怎么能马虎?他倒不是怕王爷瞧得不称心,而是他自个儿也要闲来无事听听不是?瞧着那面相差的,能舒心么?是以这事儿需得十二分尽心。
便是那些器具,也都得找了好的来。
苏一把他往门外送,嘴上说:“你怕是听不到几场,大体过得去就成,王爷没你这么挑。
只要声口好,唱的入戏,不就成了。
你非要样貌瞧着是一等一的,再是会唱戏的,那自然不好找。
照你这个法子,到了姑苏也一定能找到称心的。”
小白不是很明白,回头看她,“怎么就听不到几场?我也日日在府上,难道还不许咱们凑着听戏了?”
苏一想想,王爷说要请旨调他回去,毕竟没真敞开了说。
再者,为着不在他面前提起那“百宝箱”
的全名来,苏一也还是当他做个普通的侍卫,只当不知道他与王爷还近着几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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