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苏一头也不抬道:“说看到你尴尬,收拾东西回自己宅子里去了。”
石青想了想,“那怎么成?那宅子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倘或周家找些泼皮流氓上门寻仇,都没人帮衬一把!”
苏一掀眼睑瞧他,半晌又问了句:“昨晚的事是个意外,但确实也发生了,师兄心里怎么想的呢?”
☆、母女
石青还没回话,苏太公便进灶房在桌边坐了下来,压腿曲身的时候清了下嗓子。
仍是大家长派头,面上强挂着坦然自若的表情。
脚下却忍不住踮起来打颠儿,嘴上说:“石青儿,做早饭罢。”
石青那脑子木,大约觉出了昨儿晚上不大对劲,却也只当是酒烈了些,并未往旁的地方想去。
苏一和沈曼柔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酒里叫苏太公加了东西。
目的也很明了,是要凑了苏一和石青成好事的。
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闹出这事来。
苏一打直了目光盯着苏太公瞧,瞧得他浑身不自在,才皱眉出声道:“爷爷您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来?您自己说,眼下沈三怎么办?!”
苏太公知道自己理亏,办了混账事。
但这事儿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
他又是要顾大家长面子的,因顶了顶底气,拍了一下桌子呵斥苏一,“你还来找我的后章儿?我还没说你,做出那等子偷鸡摸狗的事!
说出去,我们老苏家的脸叫你丢尽了!”
苏一气冲,吸了口气,驳他的话,“您甭跟我说这些虚的,咱们那是你情我愿,碍不着旁人的事。
别人要说叫他们说去,我少不了一块肉!
您就跟我说说,沈三怎么办?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人,遭你这么暗算,还活不活了?”
苏太公被她堵着话,有些气急败坏,便甩手囫囵,“你别拿这语气架势跟我说话,还没做人家正妃呢!”
说着起了身往外去,自然不与苏一生缠。
沈三的事怎么办,他给不出主意来,连道歉都没脸去。
石青在旁听得稀里糊涂,但大约也听出了些门道,自然追着问苏一,“受什么暗算?到底怎么回事?”
苏一白他一眼,“昨晚喝的酒有问题没觉出来?沈三是那般随意与人苟且的人?你烧香拜佛罢,她一个想不开兴许就吊根白绫不活了。”
石青这下明白了,怪道昨晚他和沈曼柔都那般模样。
江湖上有种淫-药叫合欢散,也是这功效。
他这下便觉出事态的严重了,哪里还有心思做饭,梳洗也不及,掀了门上帘子就跑了。
他怕沈曼柔真出了事,那他便是千古罪人了!
苏一看着他急忙忙地跑掉,心里倒畅意了些。
最怕遇上那些个坏心眼的,占人便宜就当白占了,不管人姑娘名声与死活。
只是这早饭可没人做了,她从杌子上起来,卷起袖口来,自己上手做罢。
做好了梳洗,吃罢了去铺子上,再没与苏太公争论一句。
眼下她和王爷的事倒显得不重要了,还得看石青和沈曼柔怎么样。
苏一在铺子上呆一天,也未见石青和沈曼柔过去。
她便自个儿招呼客人,又打首饰又看店面子,各边忙活。
好在也没什么客人,尚且还忙得过来。
只到了下晌,忽见一辆圆顶金漆马车停到了铺子前。
从上头下来一位大袖锦衣的妇人,搭了丫鬟的手就往铺子里来。
苏一只当是谁家的富太太来上门瞧首饰,自当迎进来,引到炕边好生茶水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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