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将手里鱼食尽数抛下水中,引得水里肥鱼争抢。
云招福心里有愧,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应,想起来之前说师父回来要带魏尧去见他老人家的,正好今天魏尧休息在家,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前往探望探望师父。
“魏尧,我们去看看师父吧。
最近我新酿了些酒出来,正好可以请他老人家去品鉴品鉴。”
云招福对魏尧这般提议。
魏尧问道:“拜访师者,得提前准备,哪有我们这样随便的,说去就去?”
“哎呀,师父他行踪不定,我们去拜访他,他也未必会在,再说了,咱们一片诚心,怎么会是随便呢。
况且上回见到他时,他也没说一个准确的时间,只说让我去茶庐找他即可,去碰碰运气吧,若是师父不在,咱们就去云家转一圈。”
云招福拉着魏尧撒娇,魏尧便无奈了,只得颔首。
得了魏尧的许可,云招福便高兴的做准备去了,过了片刻之后,门房便套好了马车,云招福拉着魏尧,上车去了。
两人直奔茶庐,在门外停下,魏尧将云招福扶下了马车,云招福对茶庐外两个守门的弟子招了招手,问道:“我师父在家里吗?”
两个底子认识她,十分有礼,对云招福拱手作揖问道:“多年未见,王妃别来无恙。
王爷,王妃,师父早交代过,二位前来可直接入内。”
云招福是施定山的关门弟子,她嫁给了定王魏尧,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能与她一同从马车里走出来的男人,除了定王,不做他人想。
两人被弟子引入了茶庐之中,还未近的竹屋茶室,便能听见一段雅乐传出,有人在茶室内操琴,云招福一喜,提着裙摆便加快了往茶室的脚步,魏尧走的慢,她忍不住过去拉他往前,到了茶室外,云招福与魏尧脱了鞋,换上茶室外专门供客用的鞋屐,悄悄的走到了茶室外,云招福缓缓探头,并未看见茶室内有人在,就在纳闷的时候,琴声停了,茶室的内室里,施老先生的声音传出:
“鬼鬼祟祟的,进来。”
云招福吐了吐舌,拉着魏尧走入了茶室,往内间看了一眼,便走过去,施老先生正坐在一处茶席上,手捧着一件不怎么常见的乐器,琴不像琴,弦不像弦,琵琶又不像琵琶的东西,先前那悦耳的琴声,看来便是这个东西发出的了。
两个小童拿着两块棉垫子放到了施定山对面,云招福与魏尧走上台阶,跪坐而下,对施老先生行礼道:
“师父,徒儿带着相公来看您来了。
参见师父。”
施定山看了一眼魏尧,便欲起身,魏尧先一步上前扶住了他,说道:“老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是陪内子前来拜会师父,行的当时弟子礼,您安坐。”
说完,便回到云招福身旁,施定山看着两人并排在自己面前行礼,捻须朗声笑道:“免礼免礼,快快起来。”
两人起身之后,云招福对施定山笑道:“师父,今日魏尧休息,我们想着来碰碰运气,看您在不在家,没想到,还真给我们碰上了。
您还是第一次见魏尧吧?”
施定山看着云招福,听她一口一个称呼魏尧的名讳,魏尧也不介意,似乎听得寻常,便知二人感情甚笃,不计较这些。
捻须笑道:“说是第一回,却也非第一回。
不知王爷可还记得七八年前,曾与老朽有过一面之缘?”
云招福一愣:“咦,师父和魏尧见过?怎的没听你说起过?”
魏尧似乎也想起了些往事,微微一笑,对施老先生点头道:“晚辈记得。
当时见过老先生,却不知老先生的名号,有所失礼,还望恕罪。”
施定山捻须大笑:“哈哈哈,王爷客气了,若论失礼,当属老夫失礼才对,那时雨夜滂沱,雷声大作,破庙之中不期而遇,谁会想到,那时的黑衣少年,今后会是我弟子的夫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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