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言听到她的声音动作停了一秒,但他依然神色冷峻的靠近试图反击的江父。
江父身边的东西都已经都抡空了,他已手无寸铁,而且根本不敢相信他养了只白眼狼:“江言!
我是你爸爸,不要忘了是谁把你从小养到大!”
这时江母也缓过神来,那股强烈得想杀人的恨意也逐渐隐忍下去,打杀江政都该由她来做,她不该让他们父子自相残杀,她不想儿子被关进少管所,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想起身去拉他,可是她的脚已经麻了:“阿言你回来!
不要冲动!”
江言眼里的泪还未干,发白的唇抿得死紧,少年的身高已经一米七多,他还是坚定的走到眼江父面前,带着一股狠劲把大花瓶举过头顶,静静的和眼含震惊的父亲对视了几秒,他可笑的发现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的眼里竟然还有恐惧。
怕吗?在我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疤的你竟然也会怕?当年所承受的伤痛历历在目,江言不再犹豫,在她们的惊呼声中狠狠的砸下去。
“哐啷”
,半人高的花瓶在江父身边碎片四溅。
江言冷冷的和江父对视,随后把视线扫向散了一地的碎片,淡漠的说:“这是我们的家庭,也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路过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江妈妈身边时,轻轻的道:“不必再顾虑我,离婚吧,这么多年来,我也每一天都活得很痛苦。”
他的语气平静又极轻,等他关上房门时江妈妈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地上嚎啕痛哭,江父也不闹了,一言不发的开门离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江妈红肿着眼哑着声音说:“阿岚,抱歉了,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过来玩。”
没参和前她离开就离开了,既然都这样了哪里能轻易走人,姜岚摇摇头:“陶姨您自小就待我好,我都已经把您当成我……妈妈了。”
她吞了下口水,把到喉咙的‘婆婆’二字狠狠咽回去,“这个家我也很熟悉,我在国外几年也学会了不少菜式,您回房休息吧,哥哥那边我来照顾。”
女孩一如当年乖巧懂事,惹得江妈妈又抱着她哭了一场才肯回房。
原本整洁的江家现在一地狼藉,姜岚默默的打扫好,基本上整个房子易碎易损的物品都被她扫进了垃圾袋里,厨房还有江妈买好的一大堆菜。
以为会是高高兴兴的一场聚餐,没想到最后不欢而散。
江言的房门并没有锁紧,姜岚端着饭菜进去时屋里漆黑一片,借着外面的光看见他坐在写字桌前以左手撑额的面对着窗外。
他是安静的人,可这样的安静惹人心疼。
她放好托盘走到他的身后,姜岚把左手轻轻搁置在他的左肩,他闭着眼纹丝未动,她也不说话只固执的等着他。
十分钟后,姜岚默默抽回了手,在她转身后他轻声的呢喃已入耳。
“林岚,幼时我对你并不好,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你只记得你对我的坏,却不曾想起你也对我好过。
没错,年幼的江言没少欺负过她,可是其他想欺负她的人也都被他收拾得很惨,她生病时他也会在半夜跟着江妈妈一起守着她,她不开心时他也会买她爱吃的蛋糕推说是江妈妈买给她的,还有很多,只不过他从不让她知道。
她故作轻松的说:“不如将来你对我再好一点以作弥补,我也是不介意的。”
今晚的江家母子是食不下咽了,家里又有一个嗷嗷待哺的林父,姜岚把房子再收拾了下就离开了江家。
过后江言还是面色如常的去上学,他为人冷淡依旧,宁素迎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同,这天放学后她特意留在后面。
“江同学,很感谢你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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