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楼本就是法外之地,杀人夺宝,仇家相见,发生这种见血的事再正常不过。
不会有人出来为你主持公道,只能怪被杀者自己技不如人。
谢隐泽甩掉剑上鲜血,剑刃在归鞘的瞬间闪过一抹霜光,动作迅速而轻捷,仿佛出手取妖性命的不是他一般。
乔胭似是也怔愣了一下,眨眨眼:“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他不该对你嘴脏,该杀。”
他咬字很轻,这种轻盈中又透出一种冷冽。
她第一次对原著中说谢隐泽杀人如麻有了实感。
修真界和赤渊的矛盾亘古有之,血海深仇,早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别说修真界看赤渊不顺眼,赤渊看修真界更是恨不得啖肉喝血,然而就是这样的两方人,却被一个人强硬地统筹起来。
想也知道,这种调和不是让双方你牵我手,泣涕涟涟地互相告解,而是将两块压根儿不契合的拼图硬生生磨合在一起。
用赤渊张狂的行事刺激仙门,用仙门博爱的律条约束魔族,如何将野兽套进不符尺寸的衣服里?
——砍断手脚就好。
“你……”
乔胭迟迟未曾开口,谢隐泽心中便有些懊悔了,他觉得不该在她面前杀人,或许是吓到了她。
乔胭却拍拍心口:“谢公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起饿裙亦吾耳儿启吾尓爸幺天天更.新各种资.源维护我,我好感动啊。”
是她一贯的作风,谈笑间将紧张的气氛化解消融。
不过几息之间,楼前的尸体和血迹都消失了,就像这里从不曾发过流血事件。
雪花如细致的银绒,重新覆盖地面,唯剩下空气中一丝铁锈气息。
谢隐泽低声道:“鬼楼会吞噬死在楼中和周围的人,所以悄无声息杀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带来这个地方。”
鬼楼面前,伫立着两个带刀侍者,皮肤苍白如死者,皮肤上遍布腐烂的瘢痕。
开口说话,便有一股幽冷的腐臭从口中钻出,乔胭不禁捂住了鼻子。
“你们只有一张请柬,却要进两个人?”
一位鬼侍者抬头问道。
乔胭和谢隐泽都没收到邀请,唯一的一份,还是从路过的大妖身上抢来的。
“啧。”
谢隐泽懊恼地对她道,“刚才那头死猪身上有,该搜一搜尸体的。”
乔胭敬佩:杀了人还不够,连人家的请柬都要摸走,你是土匪进村,片甲不留啊小boss。
忽然,她眼尖地一指:“刚才那也是两个人,怎么一起进去了?”
“人家那是夫妻,夫妻自然可以同行。”
鬼侍者嫌弃地把请柬丢回来,“你们是吗?”
巧了,还真是。
可这个世界又没有结婚证一类的东西,像不像夫妻不是空口白牙一张嘴就能证明的。
反正他俩看起来,不像,没有小情侣黏糊得要死的亲密感。
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贴着柔软的衣物,即便乔胭猜到了他的目的,也难免僵硬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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