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骤然睁开眼睛,忽然的变故让她眼前看到的景物一片光影斑驳。
刺痛从腿部传来,桑榆看过去,便看见殷红的鲜血从惨白的皮肤上汩汩流淌而出。
这伤口来源的疼痛感将她从梦中拽出,但眼前的环境显然不是桑榆入睡前所处的房间。
意识还处在被疼痛打磨的混沌中,她忽然听见一声叹息:“谁叫你不愿意喝我给你的水呢?那样的话,你就不会痛醒了。”
这声音也很熟悉。
这是许玉梅。
眼前的景物终于清晰起来,她眼前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枚昏暗的电灯泡,电灯泡外的灯罩糊着一层油腻的黑色污渍,让那光更暗淡,并不灼人。
她似乎躺在傍晚时许玉梅准备的餐桌上,而许玉梅在她的腿上开了一刀。
意识到这一点,桑榆登时恢复了力气,抬腿就是一蹬,脚底踹上温热的布料,她听见女人沙哑的尖叫声以及什么金属落到地上的哐当声。
桑榆一骨碌爬起来,但再次瘸了一条腿。
许玉梅被她不由分说地踹了一脚,还好死不死的被她没拿稳的菜刀豁了一个口子。
运气实在是背到了家。
桑榆爬下餐桌,临时找了块厨房湿巾堵住伤口,失血过多的症状没有好转,但好歹没有继续严重下去。
局面陷入短暂的僵持,桑榆张了张口,吐出微哑的话语:“阿姨,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这是厨房。
橱柜上放着琳琅满目的刀具,案板洗得干干净净,放着很多个玻璃小碗,小碗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料和配菜,这仿佛要腌制什么的准备和许玉梅的话让桑榆理解了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