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一听扶松说“下学”
,谢乔立马清醒了许多,连忙挺直了脊背,坐得端端正正。
扶松见少女坐得规矩,模样认真,清浅的双眸充满警戒,找不出一丝懈怠。
与周围收拾书本准备走人的弟子相比,谢乔显得格格不入。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补充道,“谢乔,上次我让你将《符闻录》抄写三遍,你何时交给我?”
???
有这回事吗?
谢乔头脑一片空白,她并不记得了。
其余弟子偷笑,扶松对于诸如弟子违谢的事情,向来记性极好。
上一次,谢乔功课偷懒,被扶松学官提问却结结巴巴,半天都回答不上来。
扶松便罚她抄写三遍《符闻录》。
谢乔动作一滞,“唰”
地抬头看向扶松,本想问他“有这回事吗?”
。
却见他目光冷如粹冰,满是威严,硬生生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声音极小,“尚未抄完。”
扶松像是预料到一般,忽然大慈悲,不与她计较,笑得和蔼可亲,“无妨,只要明日交给我,一切便既往不咎。”
谢乔一听这话,小脸垮了下来,惨兮兮如同苦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当她完成前世欠下的债。
戚清窈眼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
《符闻录》极长,生僻古怪的字颇多,抄一遍便痛苦不堪、手指酸痛,而她竟要在一天之内完成三遍的罚抄。
岂不是要蜕掉一层皮?
苏如柳则是撅了噘嘴,对于谢乔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懒得理会。
苏如柳甚至能预见后面的画面:谢乔被学官责罚,回到逍遥峰便哭哭啼啼,甚为烦人。
长虞肯定会询问自己是何种原因,待苏如柳说出真相后,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长虞心疼,漱玉安慰,只有苏如柳一人,冷眼旁观。
届时,谢乔哭得累了,只需要一晚的功夫。
第二天起来,便将罚抄的事情抛之脑后,又开始不务正业、贪玩逃课了。
长此以往,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苏如柳这个旁人,看得都有些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