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曲闻鹤可以随时探知凌昭钰的一举一动。
若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价值,曲闻鹤一定会毫不留情除了她。
所以,戚清窈不能说出真相。
曲闻鹤听到少年一直待在后山。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神中透露一股深不可测的嘲弄。
从彭城山归来,他便留意到,少年身上的符箓破了一道。
而那道,正是他下的。
曲闻鹤之所以给少年下符,除了方便操纵。
还有一点,就是想要狠狠折磨他。
少年入门之时,体内便有两道符箓,其中一道极阴极毒,一看就是魔宫之人的手笔。
他身为少年的师父,怎么能袖手旁观?
于是,曲闻鹤又下了一道截然相反的烈阳符。
两者相斥,每逢作之时,一寸一寸地消噬少年的血肉,可谓生不如死。
非但如此,如此厉害的两道符箓,少年孱弱之躯,怎么能消受?
曲闻鹤勾了勾唇,照此下去,恐怕,少年活不过弱冠之年。
但如今,少年体内的烈阳符却不见。
曲闻鹤隐约现,少年的灵府碎了大半,伤得很重。
不难猜测,符箓定是被少年强行毁坏的。
曲闻鹤嘴角弧度愈明显。
这个蠢货,做事竟没有考虑后果。
原本的三道符箓相互平衡,虽然是索命符,却也不会太痛苦。
他这么一毁,后果只会愈惨烈。
只怕,他要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曲闻鹤没有觉察到戚清窈纠结挣扎的复杂情绪。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热茶,面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表情,“他是你的师弟,你关心他也是正常的。”
戚清窈唇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她只想骂他一句道貌岸然。
戚清窈也不知,少年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竟值得灵虚门的大长老如此提防一位普通的修士少年?
“师父,弟子昨日见到容顷尚仪,”
戚清窈偷偷瞄了他一眼,问出了近日一直困扰的问题,“她似乎,才从五味峰回来呢。”
曲闻鹤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