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淌心满意足,扯着袖子擦拭梳妆镜上几乎看不见的灰尘,想象着婚后的画眉之趣,嘴角一直保持上扬。
浔阳实在受不了阳淌这一副甜如蜜的模样,带着莲珠回自家公主府去。
出门时正好遇上大理寺的梁主簿,莲珠悄悄打量人家,觉得他比以前胖了,没那么难看了。
唐近正好回府,浔阳看了眼天色,问他:“今日回得倒早,唐相国也学会偷懒怠工了?”
唐近一脸严肃,对浔阳的玩笑毫不动容。
浔阳亦收了笑意:“出什么事了?”
“刘姑娘,溺亡了。”
“刘姑娘?”
浔阳惊诧,眼睛骤地睁圆,“刘云汾?”
唐近点头,浔阳的心跳停顿了一刹,回身望向张灯结彩的祺王府。
为何会这样,刘云汾就快成为祺王妃了,因为夺嫡?难道是大皇兄做的?
“案发现场并无疑点,似是失足落水。”
唐近虽这么说着,但心中仍存怀疑。
刘云汾素来深居简出,为何独自去偏僻的河边,这根本说不通。
祺王与刘括结不成亲家,得意者莫过于太子。
身后的祺王府传来一声哀嚎,阳淌痛失挚爱,悲恸欲绝。
浔阳奔往皇宫,她要找大哥问个明白。
东宫阳湍亦得知了消息,浔阳的到来他并不意外。
“阳淌,他怎么样了?”
阳湍问道。
即便他视阳淌为对手,他们也是嫡亲兄弟。
阳淌对刘云汾用情至深,如今只怕不好受。
“是大哥做的吗?”
浔阳立在门口。
已是黄昏,太子寝宫尚未掌灯,阳湍坐在背光处,笼着一身阴影。
阳湍对视浔阳乌亮的眸子:“若我说不是,你信吗?”
“信。”
浔阳毫不迟疑。
大哥曾收买太常将阳淌和刘云汾的八字批为不吉,而阳淌从民间找了过百术士重新批算,顺利将亲事定下。
虽然大哥不希望阳淌立刘云汾为王妃,但她相信大哥绝不会伤害无辜人命,更何况是二哥的挚爱之人。
阳湍垂头一叹,可惜阳淌不会信他。
祺王府内,刺眼的红绸与红纸都被揭下,除了为王妃准备的新房,无人敢动。
阳淌坐在地上,身下的寒凉及不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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