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如何肯说自己认定萧维有意轻薄之事,且她这会儿又再细想,许还是自己当时形容有些不堪以至太过小心,一时看花了眼也是有的,因此就只含混着应道:“那日便是与他头一遭儿得见,不过是瞧着他有些太过神气觉着碍眼罢了。”
“原是这点儿心思,到底还是藏不住事儿,心里有什么面上就显出来了。”
元楚就此也就信以为真了。
“我一向是心直的,堂姐你又不是才认得我。”
元熹放下车帘,坐回了车厢深处,而元楚也便与她一道挨着坐了。
“是、是、是,知道你是个心直的,可人家总不会头一遭儿见你便知你是这性子吧?”
“他个大男人还会小肚鸡肠地与我计较不成?”
元熹自己也不知为何,本应理直气壮的声音就那么渐次地低了下去。
“如何会有这等事,先时便是心里有着不喜,这会儿看着那海棠花的份儿上也没了。”
“堂姐笑我。”
……她姐妹两个这厢说说笑笑地进了家门,却不知那先行回府的元妍已然在着她娘亲——元二夫人面前,将着今日里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说了个大概,那话里的意思便全都是元熹堂姐颇有招蜂引蝶的手段,这下子宁州城内的人都识得她了,以后真个到了各府的宴饮聚会之时,指不定她这位大小姐还要出什么招数呢?“她又不是在咱们府内长住了,哪里就能见天的跟在你那个大姐身后各处闲逛了。”
元二夫人深知自己这小女儿有些心窄,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大出风头且抢在了她头里,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了。
“我瞧着她今日里开心的很,怕以后真个是会乐不思蜀了呢。”
元妍这会儿鼓起两腮,极是愤懑。
“那也碍不着我宝贝女儿不是。”
元妍听到她娘亲这般说忽就按捺不住了,挺着脖子大声怨道:“怎就碍不着我了?有她在那里,萧参军瞧都没瞧我一眼。”
“你说的可是唐参军的表弟?”
元二夫人倒是模模糊糊的记起了唐铮的那个表弟,虽说以往两府来往不多,但也打过一次照面。
“可不是他么。”
元妍这会儿面上倒是有些羞意了,声音也兀自低了下来。
“他有何好的,不过就是生的样貌出众罢了,想那家境必是提不起来的,若不然也不会投靠到舅父家中谋前程了。”
“总会有出头之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