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信这话,其中,必然有诈!”
黄文炳目光炯炯,言之凿凿,断然道:“这反诗,是新近才作的,那字迹,亦是清楚不过,这宋江,是不是有疯症的人,好歹只顾拿来,便走不动,扛,也要扛将来!”
“通判说的极是!”
蔡九一听,顿觉有理,便发落戴宗:“你们不拣怎地,只与我拿得来!”
仁兄啊,事不谐矣,只能请兄长去走上一趟了……
戴宗领了命,只叫得苦,再带上原班人马,又来到牢城营,寻了个大箩筐,扛了宋江,直抬到了蔡九面前。
众差人把宋江押于阶下,等候发问。
可宋江哪里肯老实受审,瞪着一双怪眼,指着蔡九发狂道:“你是甚么鸟人,敢来问我,要知我是玉皇大帝女婿,丈人教我十万天兵,杀光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有一颗金印,八百余斤……”
待他说到一颗金印,八百余斤时,一众差人纷纷四散,生怕这鸟人又从不知哪里,淘摸出点黄白之物,胡乱泼撒。
而正坐高堂的蔡九,见了装神弄鬼的宋江,再见了众差人的反应,倒是颇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直把眼神,瞟向了黄文炳。
“且唤本营差拨并牌头来问,这人是来时便疯,还是近日才疯。”
黄文炳很有眼色,立马凑上前,低声提供了验证办法。
对啊,若是来时便疯,那必然是真疯,可若是近日才疯,那这里么,可就大有文章了!
想通此节的蔡九,愈发的欣赏黄文炳了,赞道:“言之极当!”
哼!
棋子,没资格夸我!
黄文炳傲娇的微微一笑,便再无表示,岂不知,他这般的处之泰然,更是让蔡九心里,对他的评价么,又高上了那么几分。
管营、差拨带到,被蔡九一问,哪里敢隐瞒,直接道:“这人来时不见疯,只是今日才发此症!”
“嗬呀,好你个鸟人!”
蔡九听后,便是一阵恼怒,大喝道:“左右,与我打这黑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