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心里也拎得清,不像其他军阀一样醉心权力,而是看到了权力背后对国家的影响。
路夕看着看着,有点犯困了,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大,他很容易就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短短十几分钟,他又梦见了一个昨晚梦到过的场景。
白嵩穿着练功服,一个人走在山间小道上。
正逢深秋,树叶簌簌落在他的肩上。
他刚刚将裴枫眠送走,这一次离开,是因为裴枫眠要带兵出省。
少则数月,多则几年。
路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明明剧本里压根儿没有写这一段。
就在白嵩一个人慢慢走回去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他转过头,只见穿着军装披风的裴枫眠骑着马朝他过来了。
昨晚路夕并没有看见裴枫眠的模样,奇怪的是,他明明知道裴枫眠是关青演的,但完全想象不出他的样子。
就在白嵩转头的刹那,他看见了裴枫眠的脸。
贺钧潮进来的时候,看见路夕正背对着他,睡在窗户边。
他打电话没人接,消息也不回,原来是睡着了。
贺钧潮好笑地走过去,刚想叫醒他,却看见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温柔地洒在他脸上。
路夕睡觉喜欢侧着头,冷灰色的头乖顺地散落在白皙的胳膊上,他的脸在阳光下白的亮。
低垂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会儿就轻轻地煽动一下。
树影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痕迹,平时都是在聚光灯下看他,今天在自然光下,反而更加清晰。
连耳朵后面细小的血管,都泛着肉眼可见的蓝紫色。
贺钧潮的呼吸瞬间就不稳了。
面前的景象美得如同精心拍摄的画报,和梦中那些旖旎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隐晦地叠加在一起。
重合、再重合。
他压抑着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慢慢俯下身,一点一点靠近这张梦到过无数次的脸。
反正就快要离别了,上天会原谅他这次小小的私心吧。
贺钧潮屏住呼吸,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闻到了路夕身上淡淡的香味。
在他的嘴唇离路夕还有几公分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听觉和视觉都是非常敏感的。
贺钧潮猛地转过头,看见门口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因为他起身的幅度太大,撞到了桌角,路夕也被弄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贺钧潮正看着门外,揉了揉眼睛道:“你怎么来了?”
贺钧潮偏头看他道:“快要一点了,我来带你去试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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