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道:“你呀你,芊眠见你久久不回,担心你,带病起来找你,我哪儿能让她单独出来,就和怀冰也出来了。
亏得找到了你,你怎么从水阁过来啊?”
季泠道:“宿表哥喝醉了,身边没人伺候,我去找怀秀,不跟你说了。”
季泠说完就又开始跑,仿佛奔跑就能把她刚才那些可耻的念头抛在脑后,而她也是在太担心楚宿了,万一刚才真碰着他的头,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是百死也莫赎其身了。
而季乐也没留季泠。
在她听见季泠说,楚宿喝醉了在水阁,身边还没有人,她心里立即就浮起了一个念头。
楚寔要定亲了,接下来楚宿必然快了。
如果她再不抓住这个机会,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季泠跑得远了,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羊角灯在风中时隐时现,但方向却是水阁方向。
季泠停了停脚步,季乐是去水阁了?季泠心里一惊,生怕自己害了季乐。
先才连她都有些把持不住,更不提心仪楚宿更甚的季乐。
而她也可能会害了楚宿,因为楚宿心里的人是周容,季泠是看得出来的。
季泠既然已经清醒,就不愿意别人为这件事受伤,所以立即就提起裙摆跑了起来,这一次甚至跑得更快。
连跑上野趣桥也没丝毫减,一心只想着去找人。
然而下一刻季泠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大约是因为自己跑得太快了,也大概是因为对方正在疾走,季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腾离了地面,朝身后栽去。
可是栽得不太准,没摔桥上,直直地落入了冰凉的池水里。
她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呛入了一大口水,脑袋在水面上的最后一眼,只看清桥上站着的人,好像,似乎是楚寔。
的确是楚寔,他不知为何会形色匆匆,半夜三更几乎是小跑着在走路。
跟在他身后的南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南安从来没见过自家公子有跑步的一天。
因为,楚寔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有理有序的,哪怕当初在扬州,小命朝不保夕,楚寔也没为什么事情着急跑过。
可今晚,楚寔突然从醉酒里醒来,急急地就回了府,一下马将马鞭抛给他,就开始大补疾驰,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
但是人越忙就越容易出错,南安甚至来不及提醒,他家公子就和转过小路跑上桥的季泠撞了个正着。
池子里溅起好大一团水花,南安也是等水花落下去时,才看清刚才落水的是季泠,而不是随便一个丫头的。
南安身形一动就想下水救人,可他跟在楚寔身边十几年了,很清楚没有主子话,他什么都不能做。
果不其然,楚寔回头看了他一眼。
尽管从季泠落水,到楚寔侧头看南安的时间不过眨眼间,但这已经说明,楚寔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救人。
南安也是人精,很明白此时下水救季泠会是个什么后果。
那样的天仙美人,说没觊觎过那绝对是假话,可南安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如果今日他下了水就不同了。
南安静静地站着,等着楚寔的吩咐。
下一刻他就见楚寔将披风一扯跳入了水里,朝季泠游过去。
连自己这样的脑子都知道下水救人是个什么后果,他家公子难道能不知道?南安抱着楚寔的披风,甚至都没急着去喊人。
因为他必须为自己的主子着想。
万一楚寔后悔了,救了人上岸后,自己还能帮他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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