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救不了近火,许连雅自嘲地笑了。
许连雅没再往荔花村跑,那之后又过了几天,她在店里等到了吉祥。
那晚十点半过,夏天宵夜摊大有不休眠之意,隔街都能听到打包桌布时一次性消毒碗碟碰撞的声音,许连雅这边街都是些药店诊所,相对冷清许多。
夏玥已经下班,许连雅照顾病号晚了点,也准备回去。
门口的大铁笼寄养着一条萨摩耶,关门前她要搬进店里。
许连雅只是往马路随意掠一眼,一辆蓝色小三轮车在行道树和垃圾桶的绿色里凸显出来。
许连雅走出几步,喊:“吉祥——”
垃圾桶边的身影顿一下,却没回头。
许连雅又走进些,“吉祥——!”
这会吉祥再装蒜也无济于事,车斗里的阿康早替主人应了声。
吉祥只好抬头,脸上挂着一贯的憨笑。
“你过来一下。”
许连雅朝他招手,先行回了店里,吉祥不得不跟上。
吉祥把肩头的蛇皮袋搁回车斗,三轮车来到许连雅店门前,阿康又吠了几下,吉祥用教育的口吻道:“你留在车上,不能进去。”
阿康委屈地嗡一声,百无聊赖地卧倒。
正是天热,吉祥身上那股汗酸和垃圾带来的腐臭味发酵出来,自己习惯了闻不出,进去别人的地盘才窘迫地发觉,这让他如坐针毡。
其实宠物店也有一股浓重的味道,混合着药水、动物毛发、宠物粮甚至宠物排泄物的复杂气味。
多一种许连雅一点也不介意。
“坐呀,站着不累呀。”
许连雅随意道,“这么晚还没收工吗?”
她越是客气,吉祥越是如做错事一样不自在。
吉祥依旧拄着拐杖立着,说:“许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许连雅也不再勉强他,挨在茶几边平缓地开口。
“我只是想问问你门口涂鸦的事。”
吉祥脸色一顿,笑容消失了。
“吉祥,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你跟写字的不是一伙人。”
许连雅说,“门口装了摄像头,我都看到监控了。”
吉祥干燥的嘴唇张了张,满眼惊讶,不自在地换了一下拄拐杖的姿势。
“你干吗把字都涂掉呢?”
许连雅特意放轻语气,使之听上去更像叹息,而不是质问。
“哎……”
吉祥为难地说,“那些人,太坏了!
写得太难听了……我怕你看到了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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