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答应李隆基继续这场婚礼,其实就是对李隆业的背叛。
她按照既定的历史,选择了未来的天子。
她不敢告诉李隆业,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孝敬皇帝的遗腹子。
他怕他揭竿而起,从此连退路也没有。
她也已经准备好,接受李隆业事败后的愤怒和失望。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隆业走入命运的无常,和确定。
因缘际会,她终于入局,不再是千年后的看客。
……
李隆业是被太平公主薅走的。
大婚前夜,男女忌讳见面,他又来得光明正大,亲得难舍难分。
外间的女官担心出事,就去禀报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盛怒而来时,门外低着头立着两队人。
她推门进去,李隆业仍毫无章法又霸道地索吻,江风竟然一反常态,不管场合不顾外面的窃窃私语,任他一味胡闹。
她是气的,拿了妆奁上的如意,打在李隆业的后背上。
俩人才停了下来。
还没等太平公主开骂,李隆业又在江风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声音摄魄,说:“十里红妆,你嫁我娶,不许食言。”
江风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明日之后,你若心意不变,不管境遇几何,不管长安还是洛阳,哪怕困顿失意,哪怕郁郁一生,她都会坚定地跟着他。
……
六月初六,大婚。
第一个出现的变故是,原本要出现的李旦,没有出现在太平公主府。
宫中内侍来说李旦身体不适,太平公主也并未起疑心。
第二个变故是,吉时已过,李隆业仍未来接亲。
太平公主脸色如水,派薛崇简着人去看,隆庆坊方向,安静得可怕。
又等了半个时辰迎亲队伍才敲锣打鼓来了。
李隆业答应亲自来接,临时却换成了礼部官员,赞、贬和封常青亦不在列。
正、副使节拿着诏书,一顿之乎者也。
众人不疑有他,因为按照礼制亲,王本也不用亲迎。
只有江风知道,一定是李隆基动手了。
太平公主亲自送到中庭。
江风由江佑引着,上了花轿。
她不知道的是,迎亲的队伍刚刚消失在路尽头,就有千骑士兵围了太平公主府。
阖朱门,行杀戮。
喜堂变灵堂。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围观的百姓很多,将道路两侧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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