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言想起他们是杂技团:“你又要去别的地方表演?”
“不是,我们杂技团要解散了,”
常生仍然微笑着说:“这里是最后一站。”
杜绍言吃了一惊:“为什么啊?”
“团里的两个人要结婚,漂泊着不是长久之计,总要安定下来,我也打算找份工作,”
常生接着说:“所以,这次算是最后的表演。”
月亮照在地上,并不明朗,杜绍言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有些黯淡,像是非常非常的疲惫。
杜绍言突然很想安慰他,他清清嗓子:“那正好,你要找工作,我外婆家就是开茶园的,你可以到这里做工,报我的名字……”
他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一笔一划地写出自己的名字,念道:“杜,绍,言,你要记住。”
常生歪着头看他写,一会抬起头:“嗯,我记住了,谢谢。”
“你会来吗?”
“……”
常生犹犹豫豫地不说话,杜绍言马上看出来了:“你不想来啊!”
常生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想去大一些的城镇工作,不过谢谢你。”
“不识好人心。
“杜绍言面子上挂不住:“随便你,小夏我们走!”
说完没好气地转身就走,常生几步赶上他:“对不起啊,浪费你的好意……”
“行了行了。”
杜绍言懒得理他,拉住小夏快步走得头也不回。
意外事故1
常生望着两个少年的背影直到消失,转身回到杂技团的车边继续收拾,班主吴商从背后递给他烟:“抽不?”
常生摇摇头:“你平时也不抽的。”
“团要散了,多少有点情绪。”
吴商笑了笑,手指夹着烟指指不远处正一起收拾的小红小麦的背影:“这两小混蛋,好上了就要走了,才跟了我三年不到。”
常生也望过去:“他们能在一起也挺好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我开玩笑呢,”
吴商抽口烟:“我搞这个前前后后十六七年,从学徒到班主,来来回回换了七八拨人,散多少次了,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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