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医院!”
这次他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喉咙里像堵着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道:“去医院干嘛?”
我看你伤得不轻,去拍个片子,看看肋骨有没有断裂。
“没有!”
小叭扬了一下手,转动身体道。
我拉着小叭的手臂,把他从沙发上生拽起来:“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的眼睛又不带x光,快点穿鞋!
要不我给刚叔打电话,叫他带你上医院?”
小叭马上从沙发跳起,双手交叉抱紧自己的肩膀,动作有点夸张地叫道:“别别别!
我现在就穿鞋!”
所幸当我开着奔奔来到医院的时候,还没到下班时间,这个时间点的病人并不多,我们的检查顺利到不可思议,小叭和我均有骨裂,医生建议我们住院治疗观察,我偷偷对医生说我还有急事,先给小叭开病房床位安排治疗,在小叭不知情的状态下,我缴了住院治疗的所有费用,给刚叔打电话。
刚叔家离医院不远,我拖住小叭十分钟左右他带着我母亲就赶到了。
在对我的各种斥责后押着小叭住进了医院。
我没给母亲多作交代,赶着跑到户外用品店里,把刚才想到的所有用品都买了个齐全。
给车加好油立刻向凤凰陵出发。
凤凰陵的人们已经不欢迎我了,上次我们是被友善地驱逐出去,所以这次我只能把车开到临近的镇子,随便找了间招待所住下,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凤凰陵的大多数村民都认识我,所以我只能晚上去,而且是等到所有人都入睡了以后。
我合衣躺在脏兮兮的招待所床上,想花点时间考虑深夜潜入凤凰陵以后的事,头碰到枕头还不到一分钟,疲惫便赶走了所有思绪,让我陷入了深度睡眠,甚至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拉上。
();() 我是被冻醒的,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过了晚饭点,下楼在街上溜达着,找了间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通,回到招待所开始慢慢吞吞收拾东西。
小叭给我来了十多个电话我都没接,后来他发了条信息:哥!
太危险,你别一个人去!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竟然一下就猜到我的行动方向。
我想了半天,还是回他:放心!
背上行囊向凤凰陵出发的时候刚过十点,以前学校参与排查疫情的时候我无数次从这里步行去往凤凰陵,只是,从来没有试过天黑以后行动。
我相信自己能够准确找到凤凰陵。
夜晚的乡村小道无比寂静,冷风吹着枯草诉说着被冻结的凄苦,脚步踩踏细长的柏油路,孤寂在黑暗中回荡,看着镇子上的星点灯光越来越远,乌云又遮住了所有的自然发光体,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比平时跳得剧烈,但不迅速。
因为怕被村子里的人发现,我不敢开手电,只能摸黑前行。
柏油路在黑暗中让黑生出了层次,所以我倒不担心迷路,用双手拢了拢衣领,抵抗冷风对身体过于亲近的抚摸,然而空气中的湿度无情地告诉我,那只是徒劳无功。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想要尽快摆脱这种接近崩溃地折磨,而我的身体机能却限制了我思想上的飞跃,昨天不仅是小叭查出有轻度骨裂,我也被查出胸骨骨裂,那是上次的旧伤,新伤再添旧痛,我不得不停下来扶膝喘息。
两个小时过去,我终于看见了村头树旁的路灯,那黄色的光现在看起来无比可爱温暖。
我向那温暖步步接近,也留意观察着亮灯的人家,只有两户,从那两户人家里还能听见呼啦呼啦的麻将声。
我策划着路线,避开那两户人家,放轻脚步沿着山边前进。
可我越走越慌,因为,就算是天黑,向着九角塔的方向应该有一个巨大黑影耸立在那里,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黑暗,难道老天给予墨色晕染接纳了九角塔?
我的脚步再次加快,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九角塔并没有因为我的接近而从黑暗中脱出,那里空荡荡一片,怎么回事?
我终于来到已经倒塌的围墙边,现在它围住的不过是一片废墟,九角塔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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