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前路未卜,丈夫另娶他人,就连养育多年的儿子,竟都是丈夫的私生子。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正站在她面前,对她振振有词:
“莞齐,不管庆儿的生母是谁,他都是我陆家的血脉,你身为嫡母,理应有养育之责。”
慕莞齐怒极反笑。
她缓缓坐下,呆滞的眼神终于渐渐回转过来,一寸一寸变得清明:“陆渝,你我成婚七年,庆儿却已有四岁。”
“也就是说,我们新婚不久,你就和云禾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再趁着今日大战告捷,你便顺势讨得云禾为平妻。”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终于含了分咬牙切齿。
七年的恩爱厮守。
春日里他为她缱绻画眉,秋风下他们一同采叶酿酒,那时候陆渝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莞齐,有妻如此,是我三生有幸。”
她曾以为的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原来从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她终于流下泪来。
云禾适时走上前:“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我虽进府为平妻,却也时刻不敢忘夫人恩德。
往后我们一同侍奉将军,夫人只管把我看做妹妹便好。”
云禾言语间是十足的关切,似乎仍是往日侍奉身侧,无微不至的小丫鬟。
陆渝看在眼中,不禁染上几分柔情与赞许:“阿禾,你总是这般体贴。”
云禾柔柔一笑,旋即又垂下眸,神色显出几分愧悔:“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六年前老爷下狱那一晚,夫人到处找人求情,遣我留守在府中,也就是那晚,我遇到了晚归的将军”
说到这里,她神色更悲:“后来我思来想去,惭愧不已。
夫人遭受灭顶之灾的那个晚上,我非但不能陪着夫人,反而和将军”
慕莞齐自进屋以来,一直都是淡漠神色。
直到闻听此言,她骤然不可置信瞪大了眼,语气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