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留着,你还得安置他,另外还得提防着他,俘虏的人数越多,隐患就越大。
作为一个现代人,弘昼对于日内瓦公约的条款深感鄙夷,他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岳钟琪,拥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却想着妇人之仁,这注定会将自己推向灭亡之路。
迎着弘昼怀疑的目光,岳钟琪很是严肃,“战场上每个生命都是宝贵的!
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并且对别人仁慈并不代表着对自己残忍,只有明善明德,别人才会感激你,才会推崇你。
近者亲善,远者慕德,兵不血刃,远迩来服,就是这个道理。”
听着岳钟琪的振振有词,弘昼不置可否,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些战俘。
既然提督大人说放了,那就放了。
弘昼斜过身对着边上的张广泗说到:“走,去看看有什么战利品。”
战争的本质就是掠夺,这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岳钟琪看着弘昼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厚德方能载物。
可惜这个时代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和平的基石就是战争。
弘昼一路逛下来,这个营寨附近大大小小的粮仓有七个之多,这特么要是真围而不攻,怕是一年也围不死。
现在这些粮仓以及对方存留的火器全归他了,收完装备,军队整合完毕就地扎营,饭是一口一口吃的,没必要这么急着进攻下一个据点。
天暗了,弘昼看着天上的星星,已经出来很久了,脑海中的人不去想,心中便没了思念。
弘昼咬着馒头,嚼的有些费劲,这馒头吃个一顿两顿还能接受,顿顿都吃这个那就受不了了,好想酒楼里的烧鸡啊!
“许哥!
你说晚上会不会有敌人偷袭咱们啊!”
边上的钱文脑袋灵光一闪,猛地问出了这么一个深刻的问题。
弘昼很干脆的回答:“不会!”
说完继续抬头仰望天空,心中越是不愿想,那身影就越是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现。
“为什么?”
钱文不明白,今天刚打完一仗,清军应该正是疲惫的时候,这个时候劫营不是最应该的么?
弘昼也不瞧他,回道:“既然担心对方晚上劫营,那么我军一定会设下埋伏。
对方的人要是真的傻那我没话说,可是他们刚刚吃了败仗,此刻的神经一定是紧绷的,他们也懂得反证思维,对方会猜我们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和我们所想的反道而行就行了。
所以,你认为对方会劫营,那就一定不会。
好了!
好好睡个觉,明天中午同一时间,下个地点我们继续。”
果然,这一夜相当平静,除了不知名的鸟叫,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整个清军的营寨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外面把守,外面的火堆到了深夜便熄灭了,直到天亮,那熄灭的火堆依然保持着昨晚的样子。
“许哥!
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钱文现在很是崇拜弘昼,打仗敢拼不怕死,又足智多谋。
“没什么,对方夜里一定派了人远远的查探,见我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对方便会起疑,认为我们设下了埋伏。”
弘昼很随意的解释,他越随意,钱文就觉得越牛逼。
同样的模式,同样的布局,毫无悬念的结果,下午两点不到的时间,弘昼他们极为顺利的拔下了敌寨。
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投降的人数几乎是昨天的四倍还多。
按照岳钟琪的要求,但凡投降者一律宽大处理。
赢得太容易,反而让弘昼怀疑真实性。
这土司的文明程度是低,绿营的士兵在冲锋前,对方所有能依仗的外部屏障都已经被拔的干干净净。
即便是想放箭也要冒着被清军箭矢射中的风险,等到清军的箭矢停止射击时,绿营的步兵都已经冲到跟前了,装备不在一个等级上,训练不在一个级别上,于是迅速的被碾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