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打听别人不好,但陶兮感觉的到玉竹心里有很重的心结,她只希望能帮到对方什么,而不是眼看着对方一直跟在萧臻身边,反倒没了自己的人生。
闻言,易木神情忽然一变,透着些难以言喻的意味,整个房间也突然静了下来。
“她终究只是个女子,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难道也想看着她一辈子孤零零一个人?”
陶兮目光如炬。
以玉竹这么多年的辛苦,只要她开口,萧臻绝对会给她安排一个极好的亲事,然而玉竹一直都无欲无求,就算再清心寡欲的人也会有,可唯独对方像是锁进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窥探。
握紧了剑身,易木微微低下头,语气复杂,“记得属下曾与娘娘说过,玉竹是被皇上在土匪窝里救下的,当时一众无家可归的妇人都跟着进了军营打下手,军中纪律严明,无人会对妇人如何,玉竹为人守规矩又心细,故而王爷有时会让她做一些杂事,但在他人眼中都以为王爷看上了玉竹。”
陶兮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对方说完。
“直到殊王押送粮草来到边关,因一件事与皇上争执了起来,但是殊王刚及冠,心性不稳,许是见周遭人都站在皇上那边,一时恼怒,便将矛头对准了玉竹,以为她是王爷的新宠,就让底下人……把玉竹给抓起来……将她给……给玷污了!”
说到这,易木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是回忆到什么不好的事,眼中还闪过一丝厉色。
“当时属下得到消息过去时,那几个抓走玉竹的人已经死了,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只看到玉竹衣衫不整的昏在了竹林中,而殊王正在旁边,但因为那几个人以死,殊王完全把事情推到了那些人身上,再加上玉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皇上当时生气却也不能如何,只是之后便将玉竹留在了身边伺候。”
陶兮坐在那眉间紧蹙,半响都没有说话,就是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比起世间一些人,她其实很幸福。
“皇上曾放她出府过,只是玉竹不愿,皇上便未再提过,此事属下本不该说,只希望娘娘莫在玉竹面前提及就是。”
易木认真道。
陶兮微微点头,直到对方出了房间,她才一人靠坐在那神情复杂的盯着楼下大堂,她曾以为玉竹与殊王之间有什么纠葛,却不想世间竟有如此无耻龌龊之人,那段回忆肯定成为了玉竹的噩梦,如果不是为了报恩,以这个世界女子对清白的看重怕早就自杀了,所以萧臻也才从未逼对方走,因为一旦一个人没了信仰,对生活肯定就没了兴趣。
没想到那殊王这么卑劣,为达目的连百姓都可以迫害,还奸污女子,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陶兮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人,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她经历这种事,肯定是恨不得喝对方的血吃对方的肉,可上次自己无意中提起殊王时,玉竹的反应很奇怪,好像有些闪躲,但并未感觉到恨意与愤怒,按理说玉竹不是该恨惨了对方吗?
回想起刚刚他们的谈话,陶兮也现了一件事,殊王好像也就只有一个侧妃生的子嗣,也未曾听说过对方喜好女色的传言,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不过有些人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衣冠禽兽也实属正常,她只是特别心疼玉竹,在这个世界,清白就是女子的一切。
也不知道隔壁说了多久,直到易木过来告诉她回宫时,陶兮才跟着下楼,等到上马车时,不知看到什么,她又赶紧来到对面小摊前买了一朵兰花玉簪,虽然远远比不上宫里的东西,但她莫名就是觉得这个肯定很适合玉竹。
晚秋的天说变就变,不多时街头就刮起了冷风,陶兮提着裙摆赶紧钻进了马车里,直到一件披风突然将她裹住,连着整个人顺势缩进了男人怀中,顿时驱散了不少寒意。
“宫中的还不够你挑?”
萧臻瞥了她买来的东西。
一边将玉簪收入怀中,陶兮头也不回的道“这是我送玉竹的,礼轻情意重,皇上又怎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