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一大碗鱼,晚上自然不可能再大鱼大肉地供着。
这年头,菜里都没多少油水。
洗碗的时候,用丝瓜攮子一擦,基本上就干干净净了。
今天晚上本来也是冯素芬干活。
但是她哪里是那种肯干活的人?
单手撑着腰,一捂肚子,就落下一堆碗筷,溜回房间,躺在炕上,睡起大觉来。
苏招娣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状况了。
她啥也没说,默默起身,把碗筷端到灶房里,不多时,就有水声传来。
老太太没说话,但是心里把这种小事都记着。
今天冯素芬仗着肚子大,没有干的活,等她出了月子,都得做回来。
哪有当妈的当甩手掌柜,自己女儿却跟老黄牛一样,一天到晚地干活。
没那道理!
苏清风拿了两个地瓜,又泡了杯麦乳精,走进灶房。
中间泡麦乳精的时候,冯素芬还闻到了味儿,想凑过来分一口。
结果看到泡麦乳精的是苏清风,她又悻悻转过身。
看她离开的样子,好像生怕被苏清风叫住。
等到灶房的时候,苏清风看灶上温着一锅水,在灶膛里埋了俩地瓜。
做完这些,他才把麦乳精递给苏招娣,“姐,先喝口麦乳精,剩下的碗我洗吧。
我看你一整天,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停。
晚上又没吃多少,你这样,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啊。”
苏招娣有些慌乱,“好端端的,泡啥麦乳精啊。
姐不爱吃这些,你受着伤,你喝。
麦乳精太甜了,我受不了那味儿。”
屁话。
这纯粹就是屁话。
这年头哪有人不爱吃甜的。
苏清风平时都笑眯眯的,看起来没啥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