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深呼一口气,如临大敌般从折叠的纸条里抽出一张来,不敢拆,嘴里默念道:“不是段京淮,不是段京淮……”
秦皓轻嗤:“瞧你那点出息。”
谢景廷补刀说:“就你这狗屎运,十有八九中奖。”
见时屿露出疑惑的神情,沈知年笑着解释道:“你不知道,京淮网球在业余里属于超一流水准,上次郝帅对上他,都没人押,输球又输阵。”
秦皓接话:“不光是网球啊,上次台球他都输了,上上次,高尔夫,上上上次——数不清了。”
时屿缓缓点头,又看向郝帅,淡淡地安慰道:“你不用紧张。”
郝帅抬起头来,满脸愁容地说:“美人你不懂,老段他实在是——”
话头戛然而止。
他看见时屿将手里的纸条举起来,上面赫然写着“段京淮”
三个大字。
他噎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憋在嘴里的四个字吐了出来:“太、恐、怖、了……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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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众人讶然。
“我竟然躲过一劫!
?”
郝帅难以置信。
谢景廷饶有兴致地挑起眉,疏懒地靠近沙发里,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秦皓轻笑:“你一来就抽中大奖啊。”
程晟摇摇头:“完了时屿,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了。”
“别瞎说,指不定时屿就能赢呢,”
在一旁吃甜点的蒋旖旎忍不住插话道,“这叫什么?天生克星。”
“喂。”
段京淮蹙眉打断她。
“不管,我可是要押时屿的。”
……
时屿垂眼看着纸条上苍劲的字体,微微蜷起手指,睫翼的暗影在眼睑下铺落成弯月的弧度。
沈知年侧目凝视着他,眼底蕴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温声道:“别硬拼,只不过是锻炼身体的友谊赛,没什么的。”
“知年哥。”
“嗯?”
时屿抬起眸,眉梢轻挑了下,嘴角勾起个略显傲慢的笑来:“你觉得我会输?”
沈知年愣了下。
倒不是因为被时屿的话问住,而是时屿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
他认识的时屿,一向都是清高矜冷的,像是孤孑地开在悬崖边上的冰莲,从未见过他眉眼间露出这种傲慢到不可一世的张扬。
这模样像极了段京淮。
友谊赛,没有太多规矩,为节省时间总共打六局,每局四分,如果平局的话抢七。
时屿跟段京淮排在第三场,第二场刚进行,两个人就缄默不语,不约而同地站到场边热身,神色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