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笙的发现太过意外,元修颇有些怀疑,赵清溪也忍不住再次求证。
赵玉笙重重点头:“我确定,因为这人扛着牡丹姑娘就从我藏身的马车跟前走过,面相凶恶,我当时吓得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晚上还做了恶梦,梦到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愣是被他那张凶恶的脸生生给吓醒。
后来的好些年,我还时不时地会想起这事,猜测牡丹姑娘究竟被弄到哪里去了,所以对那人的模样记得很清楚。”
“好,劳烦玉笙姑娘了。”
元修神情凝重,示意赵玉笙和丁蔚元倓几个可以下去了,自己和赵清溪却低声商讨起来。
田老太太让厨房准备午膳,因为来了两位贵客,老人不敢马虎,亲自跑去厨房操持。
赵玉笙不忍累着她老人家,少不得跑去帮忙。
大家同心协力,很快就做好了饭。
都算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便摆了一桌一起吃。
元修对那些桌上野菜情有独钟,尤其是那道凉拌椿芽,更是吃得他胃口大开,赞不绝口。
田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那是赵玉笙做的,元修便笑着赞扬赵玉笙贤惠能干。
丁蔚又说起早上那荠菜包子如何好吃,元修又说可惜自己没口福,再次赞扬赵玉笙聪明能干心灵手巧,说不知道往后京都谁家的小郎君有福能娶到她做妻子。
爱女得到他人的赞美,做父亲的自然是脸有得色,但赞扬爱女的是元修,赵清溪的自得程度不免大打折扣。
尤其是想到这对兄弟对爱女的冷酷无情,他的脸色不由一沉,闲闲地道:“郡王爷说笑了,我们笙姐儿可是去刑部坐过牢的人,又落了个凶悍的名声,京都的郎君还是别想了。”
元修脸一僵,强笑道:“那个,早先我不是和赵大人说了,都是我们倓哥儿无理,害得玉笙姑娘名声受损。
京中明事理的人家还是很多的,赵大人何须担心。”
元倓更是起身走到赵清溪跟前,躬身致歉道:“赵大人,晚辈行事无状伤害了令爱,然而大错已然铸成,纵然痛悔万分也于事无补。
赵大人若是气不过,烦请您替令爱打我几耳光出气,或者将我送去刑部坐一通牢也行。”
这下轮到赵清溪惊悚了,目瞪口呆地半日没反应。
元修假装误会了他,叹息道:“赵大人可是以为倓哥儿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绝不会这么做。
实话跟你说,我们倓哥儿是真的有这决心的。”
赵清溪总算回了神,道:“啊,不是不是。
诚安郡王请回座。
信郡王你误会了……哎,事情已然过去,就不必再提,往后只要……”
“我明白,赵大人是想说,往后只要我们能想法子挽回玉笙姑娘的名声就好。
赵大人放心,我已和内子说好,日后会想尽各种办法抬举玉笙姑娘,实在不行,可以请太后出面。”
元修一副明了赵清溪的心愿,抛下了一个极大的诱饵。
果然赵清溪一听这话眼睛霎时亮了,若是果真有太后娘娘出面抬举笙姐儿,那京都的悠悠众口还真不算一回事了。
他好不容易找回小女儿,自然不想她再离开自己嫁到京外遥远的地方去。
然而不远嫁,闺女顶着个坏名声,在京都不但不能嫁一个好夫婿,还要一直承受舆论的指责。
元修一看赵清溪的神色,就知道他动了心,于是再接再厉道:“那就这样,玉笙姑娘先和内子还有舍妹多走动,好叫她们在太后跟前提起你,然后顺理成章地带你进宫见太后。”
赵清溪点头,笑着说劳烦两位贵人了。
赵玉笙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心里却很不高兴,腹诽道:谁要跟元二家的人多多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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