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我也不晓得你和那琅琊洞天的仙子说了些什么,有什么打算。”
“但倘若是些不大好的事情……心哥儿啊。
这个劫数……咱们能过得去吗?”
李云心没有立即答他,而是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老刘。
你说,比方说,你是一个庙祝。
现在,有一个人来问你木匠活儿怎么做——问你怎么用木头造一只,能在空中飞的大鸟。
可是……你偏偏说出来了,还给了他一套详细的、怎么锯木头、怎么做机关、怎么拼接的方案……这意味着什么?”
李云心说话,刘老道一向是极上心的。
他觉得这个问题——虽然不知道关系着什么——自己却能帮心哥儿参详参详,于是就沉思起来。
细细想了一会儿才试着开口:“照常理说……我一个庙祝,哪里会懂木匠活,更不要说机关了。
但倘若我一一说出来了……那么这法子定然不是我想的了。
也许是有人告诉我这法子,也许是我看见有人这么干过……唔,心哥儿,是不是这个理儿?”
“当然是了。”
李云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低声自言自语,“它一个地府领导人,哪有闲心去研究那个……画中的灵力导向都说得一清二楚,像是个宗师。
可是再问它几个基本问题,又都答不上来……这法子,是它想出来的才有鬼。”
他又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这笑容倒是发自真心的,仿佛之前的忧郁沉闷全部一扫而空,想通了其中关窍。
“牛逼啊。”
他从镜子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怪不得双圣那样牛逼哄哄的……都没听说能大闹个森罗殿。
那么那一位,就是因为这个?”
“哈。
男人啊……果然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刘老道不知道李云心想通了什么关窍才会如此开心。
但他总是很喜欢李云心的这个状态——总是胸有成竹、好像可以解决任何事。
于是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好了。
变好了,就试着问些别的事:“心哥儿,还有个事情……就是我那些道友的事情——”
“啊,他们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李云心在室内轻快地走了两步,语气也重新变得愉悦起来,“你是个真好人,真怕他们用我的画,惹上了麻烦?”
“哈哈。
你们这些人啊,还是要再学习一个——图样图森破,桑太拿衣服!”
他奇奇怪怪地挥挥手,“我在这里是作为一个高人给你们传授些经验——例子可能有些不恰当,但话糙理不糙。”
“比如说老刘你,和对面乔家的乔段洪起了争执,有仇怨。
咱先排除你是个变态、精神病那些个孤例,只说你是个正常人——你会不会因为,乔段洪他在路边喂了几条野狗,就一条一条地找过去,把它们统统打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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