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棠在这头站着,一动不动,伊龄贺低声道:“诶,他叫你呢。”
霍青棠不动,伊龄贺戳她一下,“娘娘腔叫你呢,叫你玲珑,听见没?”
男人青色的衣袍在风中瑟瑟,霍青棠慢慢扬起头,瞧见他如水的目光,女孩子抬脚就冲过去。
风中飞过的发丝擦过伊龄贺脸庞,他低声一句:“蠢货,口水都掉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末致财,用本守之。
——出自《史记.货殖列传》,意思是工商为末,农耕为本。
☆、可念可说
“惟玉哥哥,你有没有同陈总兵写信......”
“嗯?”
“旧年冬月下了几场雨,因为正逢上淮水干涸,所以水势不大,没有酿成大祸。
如今进了春天,快要到汛期,河道需要及早治理,到五月的时候,河水会暴涨,等到那时候才重视,恐怕泛滥起来就真的止不住了。
惟玉哥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年轻的女孩子扯着身边男人的手臂,“惟玉哥哥,我说......”
男人手腕一转,握住了女孩子的手,“嗯。”
“你‘嗯’什么,那信到底写了没有,要快,一定要快,还有那个......”
青棠叽叽喳喳的,旁边的男人侧目看她,“宝卷已经拿着信上京了,我让他乘工部的快船,直接上京了,恐怕信件落在驿站,反倒不安全。”
“对,让宝卷跑一趟......”
话说一半,青棠忽然抬头,“工部快船?惟玉哥哥,你哪来的船?”
女孩子抬起她亮晶晶的眸子,脆声道:“惟玉哥哥,你是不是又去找蓝家的那几个姑娘了?”
霍青棠总算将注意力放到身边男人身上来了,顾惟玉叹气,他拉着身边女孩子的手,说:“青棠,我很高兴你能认回我,可是你好像并不十分想念我,只是比较想念岳父大人他们而已......”
男人的话半是认真半是感慨,青棠挑起眉眼,“惟玉哥哥,你吃醋了?”
“是啊,我吃我岳丈大人的醋了。”
“哧哧”
,女孩子低头笑出来,“惟玉哥哥,你怪我才认回你,就冷落了你?”
青棠扯顾惟玉的袖子,“不是这样的,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凤阳的皇陵皇祠出了甚么周折,谁都担负不起的,所以我才......”
男人幽幽叹息,“是啊,所以我才拉下这张老脸去蓝家借船,好让宝卷连夜上京。
哎,我一番苦心,不仅没人知道,还要被反复追问,真是......”
霍青棠原本低着头,听身边男人的话越说越奇怪,语调越说越凄凉,她抬起头,“惟玉哥哥,不是这样的......”
才想要争辩几句,就瞧见顾惟玉疏朗的目光瞧着她笑,青棠叱道:“好呀,惟玉哥哥,你骗我?”
顾惟玉眉眼温柔,他站着不动了,“青棠,你不必紧张,也不必怕我。
不管你是青棠还是玲珑,都不必怕我,知道吗?”
霍青棠看他,“惟玉哥哥,我......”
“瞧你,整个晚上说东说西,动个不停,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这样好动的女子呀。”
顾惟玉微微一叹,“我知你心意难平,或是喜悦,或是不安,但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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