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也起身,她瞧青棠,“你也要看,走,咱们出去吧。”
青棠垂着眼睛,一声不发。
伊龄贺将媚春和黄莺拦在外头,“你们都出去。”
黄莺在外头嘀咕,“那是哪家的纨绔,细皮嫩肉的,长得倒是好。
就是这习惯......”
媚春仰着头,“那是霍姑娘的相好,旧相好的。”
“甚么?”
黄莺一个转身,“谁说的?我家姑娘清清白白,哪里来这么一个相好的?红口白牙的,你别污蔑她呀。”
“懒得理你。
这人是霍姑娘过去的情郎,他们差一点就成亲了,孟微冬突然截胡,用了手段,硬生生把人家拆开的。”
黄莺拿帕子捂着嘴,“真的?”
“这下好了,顾惟玉要是好不了,成了废人,霍姑娘估计要去把孟微冬给杀了。”
“把孟......杀了?”
黄莺道:“谁把谁杀了?”
媚春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孟微冬千算万算,又没把姓顾的弄死,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老大夫用剪刀划开顾惟玉的裤子,青棠在旁边站着,“大夫,已经止过血了,是这种止血药。”
青棠从袖中又掏了一个琉璃瓶子出来,“紫金止血散。”
老人倒了一点出来,放在瓷片上,左右端详看了看,伊龄贺也在旁边站着,老人手一挥,“小子,挡住光了。”
伊龄贺道:“止血散里头好像有曼陀罗,有那种臭味。”
药粉是褐色的,老人瞧伊龄贺,“你小子有眼光,但里头不全是曼陀罗,里头还有阿芙蓉,那是安南的东西,南疆也有。
这东西厉害,长得也快,喜欢湿润,长得也茂密,不知道南京城里有没有。”
老人手指头将药粉捻开了,“用了这东西,血是止住了,可人废了。
他本就经脉不稳,生命力脆弱,如今阿芙蓉渗入伤口血肉里面去了,若是强行戒药,恐怕会伤了性命。”
青棠红着眼睛,“那不戒了,不戒,我们养着他。”
伊龄贺道:“他会死的。
这种东西吃多了,人会死的,全身没力气,和一个活死人差不离。”
老人道:“姑娘,这是慢性□□,吃多了就如饮鸩止渴,逃不过一个死字。”
“那就戒。”
青棠坐到顾惟玉床前,“惟玉哥哥,我陪着你,我陪着你好吗。”
老人瞧伊龄贺,“小子,你很有些眼光,那你知道如何戒断吗?”
“我听我们家乡的一个术士说起过,说也不是没办法,就是耐着,一个月以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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