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巴山瞧了眼院落,看着被侍卫簇拥进快活楼的老山羊,他忽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里面的一切杂念尽数摒弃:“大仇今日报!
何英、郤俭必死!”
马车在前门听了片刻,这才在小厮的带领下绕到了后门,进入了后院。
快活楼的后院极大,不仅有马厩,就连专门放置车辆的仓房都是都。
且院落内一干车夫侍卫正混在一起闲聊,玩骰子打发时间。
马车现行停靠进了仓房,车夫才将马匹解下,牵到了马厩去喂食。
李巴山坐在车上闭目静等,耳朵微微跳动,将周围的声音尽数收入耳中,起初听到的声音颇为杂乱,但随着他专注倾听,终于在驳杂声音中,听到了他想要的声音。
“孩儿这点伤势,竟劳累义父舟车劳顿,实在是罪过罪过!”
快活楼中的一处雅间内,何英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他虽是在致歉,但语气中却很生硬,似对张修颇为不满。
不过,他又哪里知道,眼前的张修早就非张修本人了。
老山羊坐了下来,略有威严的说道:“乖儿子,你是怪我没有及时来看你喽?”
这都是李巴山教的,也是李巴山结合张修的脾气,在路上给出的谈话方案之一,如此谈话可反客为主,更能够达成一种不欢而散的效果,甚至是僵局。
如此的目的,是为了让老山羊少说话,少接触何英,这样才不至于暴露老山羊是假张修的底细。
听到了老山羊的回答,李巴山默默颔首,觉得老山羊的语气没有错。
他又听了一会儿,待听到老山羊按照他的计划,拂袖愤然离去之后,这才猛然站了起来。
此刻,何英的房中仅有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正在何英身边劝慰着正气的久久不语的何英……
啪嗒!
仓房内,一声轻微的落地声响起,李巴山在后门小心走下,他沿着仓房内壁一路前行,避过了几个车夫后,悄然在另外一边走出。
在他走出来的时候,却是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李巴山不在掩饰,而是以真容示人,大步朝着前方从楼阁内延伸出来的廊道走去。
他的穿着和其他的侍卫相差无几,又无特殊的行为穿戴,故而这一路行走,虽惹来了几道目光,但却无人阻拦。
更何况,他此刻的肌肤白净无比,和之前大相径庭,饶是先前见过他的人,都不一定能够一眼认出,更何况这些从未谋面过的人呢?
就算这些人看过通缉令,也不会联系到李巴山的身上,毕竟通缉令上有四字“皮肤略黑”
,就可以为李巴山省去不少麻烦。
说到底,这还需要多多的感谢何英才是。
若不是翠玉楼后院的那一把火,此刻的李巴山恐怕一现身,就要被人缉捕了。
啪嗒!
李巴山从容的走着,一步步走上了楼梯,在小厮宾客和侍卫之间穿行过去,一步步来到了何英所在的房间。
越是靠近这一处房间,他的心中越是激动,眼中的寒光亦是浓烈。
“嗯?”
正行走间,李巴山忽的顿步,转身走向了一侧的房间,假装做开门状。
何英的门前正站着一个人,这人李巴山认识,正是何英在前锋军中安排的托儿明稚,若非此人何英的计划也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且此人在前锋军中屡次和他做对,甚至恶意讽刺,让他厌恶。
吱呀!
正在这一瞬间,何英的房门被侍卫打开,明稚扫了眼周围,这才走入了房中。
“他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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