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斑斑脚底踩住铁丝网,重新渗出新的一批血液,屈潇目不转睛看着丹尼斯颤抖着松开铁丝网的表情,冷笑。
丹尼斯不自主后退半步,迟疑的步伐缓慢而颤抖,在脚后跟不小心勾到割裂镣铐的刹那,他听见重金属的沉闷声响,这才有了那么一点实感。
男人笑着靠近他,每步都走在扎肉的铁网上,血浆从脚底升起,崎岖出一条畸形的血路。
仗着自己不怕疼,极度任性。
大手拽起丹尼斯的衣领,孱弱的老头几乎被他腾空拎起。
眼睁睁看那管清澈的药水刺进自己的脖间,丹尼斯却无力反抗,只能紧锁眉头,任苦涩的液体流经静脉。
没过多久,他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再次醒来是在手术台上。
并且,他不是因麻醉退去的自然醒。
手术灯开得极亮,亮到丹尼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感到左手隐隐传入痛觉中枢的破裂感。
屈潇垂眸,面无表情站在手术台旁擦拭沾血的刀口,“资料在哪?”
“什么资料?我不知道。”
丹尼斯拧着眉回答。
他当然知道,屈潇口中的“资料”
指的是他父母的档案。
男人将刀插入手术台面上,距离丹尼斯的脑袋只差1公分,“我再问一遍,在哪。”
陡然间,刀削过发荡起微凉的风,在丹尼斯耳边划过,他咽了下口水,嘴巴动了动,要说却终于没有说。
不存在任何保护客户资料的想法,他不想说,完全是因为一旦说出资料位置,自己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拖延时间,是他唯一的活路。
屈潇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轻嗤了声,拔出匕首。
钻心的疼痛从左手传来,和疼醒他的痛,是同一种。
丹尼斯忍不住呻吟了声。
干净的刀口再次被染脏,屈潇略有洁癖的将刀放在丹尼斯腹部擦拭,让丹尼斯觉得自己像只砧板上的鱼肉。
他坚持守护最后的倔强,“我把资料藏在了很隐蔽的地方,你现在要是杀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的到!”
他不清楚是否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屈潇收回刀刃,低啧了声,“那我换个问题。”
“这二十年,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药水?”
暗红的眸光涌动,他必须搞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物种。
为什么毫无痛觉,毫无感情,冰冷的像个机器?又为什么会对松皮石过敏?丹尼斯缓慢的眨眼,巧言搪塞,“……能让你长生的药水。”
“失败了吧。”
丹尼斯醉酒大骂他是初代残次品的场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