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是轻柔的,单纯和邪媚同时出现在她脸上,他相信它们不仅仅是对反义词。
拉下泥潭、与她共生的畸形的占有欲愈发强烈。
他勾起她凌乱的发,拉到鼻尖前嗅了一下。
那是少女胴体的气味。
本该是这样的。
在埃莉诺的想法里,她的初吻就该是甜蜜多汁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
屈潇冷漠的站在她面前,不带一丝情色的挑起她的下颌骨,粗暴的触上她,蛮横的撬开她的唇,像极了可恶的坏男人,搜刮完她口中的一切便眉目淡淡的离去。
他像是在做一个研究、一份工作,而不是对一个女人施展自己的爱意。
玫瑰色的唇瓣被践踏后呈现出荡漾的红滟。
她的唇会是什么滋味?埃莉诺想。
她刚吃了一颗暂未成熟的樱桃。
许是这样的酸涩,扰了他亲吻她的兴致,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现在,她的嘴巴里应该是他喜欢的味道了。
那是被他灌入的、辛辣的烟草的味道。
她抬眼看男人离开的背影。
只可惜他不会再吻她了。
埃莉诺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这一夜她根本没睡。
残留的软雨丝线像夏季老冰棍上蒸发出的水珠,为整个宫殿添了层薄薄的潋滟清欢。
滴答滴答,窗檐上水珠滚落,掉于露台。
她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腰腹,透过半开窗帘后面的轻纱,侧着脸看窗子外面的日出。
眼睛是湛蓝色死水般的平静。
她什么想法都没有,脑袋空的如同一件精美绝伦的器物,明明什么都没在想,浓烈的忧郁却挥之不尽。
如若不是粘连在脖上的发色,真叫人怀疑她是否还有鼻息。
曼丽的粉蓝从远方的海平面上洇晕,无云的蓝将海面氧化成金黄色。
美好的叫人想起西方油画。
她缓慢的眨眼。
煽动的长睫毛是唯一有点生气的地方。
她看见海鸥叼着软壳翱离灌木丛,毫无节制在海面上交欢,离家的少女总在受了委屈之后想念熟悉的故土。
透明的瞳孔里衬着涟漪的海水,她深吸一口气,望着不算陌生的天花板笼罩着初晨薄薄的雾气。
胸腔里的生机还没显露。
“你真没用。”
心底冒出一个声音。
听起来像是她自己的。
“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暗自神伤……况且他还不是王子。”
凉风入户,分担一点雨后的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