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独处时王爷不准旁人靠近,就连王爷的贴身太监任震,都得站的远远的。
有几次他们用膳时,她远远的看到王爷亲自帮他盛汤。
王爷不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苛之人,但也绝不是一个整日脸上挂着笑模样的温和之人.可王爷与言公子独处时,他给人的感觉是温和无桀骜棱角的。
王爷这人做事讲究效率,基本是有一说一,从不多言无用之话,更不会与人闲话家常。
和言公子在一起时却不一样,有次她去帮他们换茶水,听到王爷在讲他小时候的调皮趣事。
王爷经常三两句话,把言公子逗的像个娇羞的女儿家一样,面红耳赤面露羞涩。
王爷待言公子的与众不同,是从不避人的,因此这两日府里下人们私下里偷偷在传,王爷之所以到如今这个年纪还未娶亲,是因为有龙阳之好.而这位俊俏的言公子,其实就是王爷豢养的男宠。
除此之外,言公子本身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他来丞王府以后,雪杉和雪松是奉命随身服侍他的。
但他不准她们服侍他更衣沐浴,他沐浴休息时所有的门窗都要从屋内反锁,不准她们在他休息时踏进他卧房半步,他贴身的亵裤更是不许她们拿去浆洗。
能给他人做男宠的男人,果然是跟正常男人不一样。
雪杉以前有个小姐妹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她的哥哥天生长得貌美,听乡里人说做男妓能够生活富足,于是她哥哥自愿卖身做了小倌人。
后来生活是不愁吃喝了,可伺候男人久了,她哥哥渐渐的丢失了原本的男子气概,变得有些娘里娘气,像女人一样婉转媚人。
所以自从知道言公子和王爷的特殊关系后,雪杉慢慢对他有所改观,不再那么正正经经的把他当做男人看待,这才有了刚刚不自重的举动。
唉!
其实想想像言公子他们这类人也蛮可怜的,如果不是被穷苦逼的没法子活不下去,好好的男人谁愿意供人玩乐,没皮没脸的在男人跟前承欢邀宠。
不过她看言公子还是蛮有风骨的,他从不主动去讨好靠近王爷,有时还故意找借口躲开王爷。
反观王爷,倒令人觉得痴黏的厉害。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王爷,身份尊贵、长相俊逸、战功赫赫,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偏偏有这特殊爱好,真是造孽啊!
言语被雪杉莫名古怪又偷偷摸摸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毛骨悚然。
她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发现并无不妥的地方,她诧异的皱皱眉,开口问:“雪杉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雪杉是一个直性子的人,狗肚子里藏不了二两油,她心里根本存不住事。
她想到小姐妹哥哥的遭遇,又看看眼前长相俊俏的言公子,十分同情的问:“公子,您老家是哪里的,家里人现在都还好吗?”
到目前为止府里的谣言虽然在扩散中,但还未传到言语这个当事人的耳中,对于雪杉的问话她并没往深层次方面想,她简单直接的回答道:“家里祖母身体康健,都挺好的。”
两人正说着话,阿笙走了进来,他对着言语说:“媒婆,到,请。”
雪杉和雪松两人闻言相视一看,均是一脸懵懂困惑的表情。
而言语则是目瞪口呆,果然是有不详的事,媒婆来了,她真的要娶妻吗?
......
不容言语多做考虑,阿笙急急的催促道:“走。”
这时外头已下起霏霏细雨,雪松拿来油纸伞递到她手里。
她跟在阿笙的身后,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往院子外走去。
凉风夹带着雨滴拂到脸颊上泛起阵阵凉意,路旁的紫薇树被风雨吹打的东摇西摆,花坛里萱草被雨水打落了花瓣碾落进了泥土里。
两人一路无语,踏着雨水来到了丞王府的前厅,陆予骞并不在,厅里坐着陆予骞的贴身太监任震和一个装扮鲜亮的女人,应该就是媒婆。
言语甫一踏进厅里,任震起身拱手相迎,笑模笑样地说:“言公子,您来了。”
任震今年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形中等长相喜气,甭管与谁说话都是一副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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