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告辞呢?不管她如何瞎编胡诌,都要以合情合理为大前提,如此才能说服陆予骞放她离去。
她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一整日,终于捏造了一个自认为合理且说服力的理由。
晚饭过后,她抽了个机会去到郑王营帐内。
两人东拉西扯的闲谈间,她看似无意往她设定好的道上引郑王。
她的大体意思是,她本是大沅人,小时候因家道变故,父母带着她和祖母远离故土。
后来父母双亡,祖母也逐年老去,祖母希望自己百年以后,她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族亲,于是便有了她寻亲路上误入昱营的事。
尽可能圆满合理的圆说自己身世的同时,为了更具有说服性,她不遗余力的发挥身为小作者的本领。
竭尽可能的用最清晰生动的言辞,将寻亲路上的艰难险阻,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番。
演讲的结尾处,她委婉的总结陈词,她发誓绝不跟任何人说起关于昱营的只言片语,她想要去寻亲认足,所以恳请郑王放她离去。
最后的最后,她又厚颜无耻的提出,能不能借她些银两,等将来她找到亲人后,一定去大昱还债。
当然整个过程中,不能忘表达一下能认识他们这些好心人,她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荣幸等溜须拍马的恭维话。
再圆满的谎话都有漏洞,言语不知道她这番话,郑王听后具体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说任何为难她的话,可也没答应立即放她离开。
他告诉言语,此地距离大沅路途遥远,而且时不时有战乱发生,她孤身一人上路着实危险。
如果她愿意,可以先跟着他们回大昱,日后他派人送她去大沅寻亲。
当然,如果实在想立即离去,也不是不可以通融一下。
不过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她既然来到了这个军营里,她的事便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
因此必须要征得,这个军营中最高统领陆予骞的同意。
言语当然也清楚,想要后顾无忧的离去,最好去征得陆予骞的同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陆予骞,那些在脑中已烂熟于心的谎言,她始终说不出口。
这才转而求其次,去找了郑王。
可惜郑王这里不松口,她连踏出军营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勉强偷跑出去,若是被抓回来,即便陆予骞再好说话,她想她的下场也定当惨不忍睹。
所以若是坚持要离开,只能去求得陆予骞放行。
磨磨蹭蹭又来到了陆予骞帐前,她停在那里踯躅犹豫,步伐缠绵的绕着他的营帐来回踱步。
来回徘徊的同时,她也挣扎郁结的思考着,到底是现在离去合适,还是听从郑王的建议最为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除非我爱你,你也爱我。
所以,她该走吗?
☆、初次
夜,很静,弯钩似得银月在云中穿行,明亮的月光洒向大地。
营
帐外灯火通亮,陆予骞背靠屏背椅,姿态闲散慵懒。
言语围绕着他的营帐转了几圈,他的视线便随着她走了几圈。
军营里的大事小事,甚至是某个将士的日常琐碎事,哪个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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