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他没有马上松开她的手,他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磨蹭几下,低声问:“怎么如此凉,冷么?”
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厚温热,掌心里有常年握刀拉弓磨出来的茧子。
她垂眸看了一眼被他牵住的左手,心里酸酸的,眼睛里也酸酸的。
她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手,抬眼笑笑说:“还好,待会我去换件厚衣裳。”
......
这厢里陆予骞避开众人和言语低声温言软语,不远处有个人却摸着下巴,瞪圆了眼睛惊愕不已。
他拿胳膊肘,捣了捣身侧一脸落寞的人,“我没看错吧,丞王身边站着的人是言语?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走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唐晔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看起来不像是很亲密的样子,但言语在丞王身边多待一天,他悬着的心就无法安定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横了高茁一眼,“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你和言语什么关系,她回来为什么要通知你?”
陆予骞这人一向说一不二,高茁自东南战场回来后就进了营地刷马槽。
此次秋猎前几日,他才刑满释放回家跟媳妇生儿子。
他没想到他不在的期间,言语这个祸害人的小妖精,居然去而复返了。
他有些纳闷,她来峪京应该是投奔郑王才对,这会子也应该跟郑王在一处。
怎么跑丞王跟前去了,而且两人看起来好像还挺熟稔的样子。
高茁摸摸下巴,嘀咕道:“我和她是没关系,可不管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
再说,你不是喜欢她吗,我能帮你把她从郑王的魔爪下抢过来做小妾。”
唐晔目光诧异且凌厉的射向高茁,“谁说我要让她做小妾了?”
在高茁的观念里,像言语这种来路不明没有身份的野丫头,也只配做个侍妾。
如果不让她做小妾?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做小妾?你现在又不喜欢她了?”
话罢,他调笑着拍了唐晔肩膀一下,“我说什么来着,现在知道哥哥的经验之谈,是多么正确了吧!
你当时就是太久没见女人,才觉得她好。
回到咱们峪京,满眼都是漂亮姑娘,你自然就明白,她再好也不值得你为了她得罪郑王。”
唐晔摇头叹息,高茁这个人头猪脑的睁眼瞎,居然到现在还没弄清真正的敌人是哪位。
他没心思为他指点迷津,只说:“不,她值得。
而且丞王娶亲不可能随心所欲,言语的脾气根本不适合给人做妾,到头来谁都没好。”
高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掏掏耳朵,瞪着牛眼诧异地问唐晔,“丞王!
?”
唐晔没多言,只是轻点头。
高茁大浓眉一挑,低声啐骂道:“这个小妖精也太能祸害人了,短短几日不见,居然又把丞王的心给迷惑了?咱们峪京没女人了吗,我看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鬼迷心窍。”
唐晔不愿多说什么,借口要上值先行一步离去。
望着唐晔渐行渐远的背影,高茁挠挠头皮暗自琢磨,言语和丞王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难道是他缠住郑王的过程中,给丞王和言语制造了机会?
突然他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大耳光子,低啐道:“娘的,长脑袋是为了显高么,瞧瞧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自扇耳光,你这是上演哪一出啊?”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高茁的肩头,笑着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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