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
可是你不能骗我,一定要回来。”
她摇摇头说不会,神情温柔诚恳。
“我等你。”
他眼神中充满了喜悦的期待,将她抱进怀里,用力往胸口按了按。
松开她,目送她离开。
房门被她从外面随手关上,他望着房门上的套方锦蓦地一下笑出了声,笑的那叫一个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果然如他所想,他只要装可怜向她撒娇,她准得无条件投降退让。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到底该如何才能算真的爱一个人。
可是他觉得很可悲,爱情居然要靠手段心计来验证。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爱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他?
他不想逼她,可却不能不去慢慢的抽丝剥茧,找出她不接受他的原因。
……
言语揣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回到了自己房间,她开始隐隐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他的要求。
前段日子不管两人多亲密,都不曾在夜里同床共枕过。
在驿站时虽同床共枕一整夜,但当时她是顶着男人身份,而且那时他若敢有任何僭越行为,她就敢当场翻脸走人。
可是现在呢,若是他食言,软磨硬泡的要她以身相许,她该怎么办?
她把脑袋埋进被褥里,忧伤又甜蜜的胡思乱想,如果把第一次交待给他,其实她是愿意的。
可是一个姑娘家,一面口口声声说心里没有他,不想跟他如何如何,一面又半推半就的与他缱绻缠绵,成什么样子!
回首过往,她悲哀的发现,明明好好的一段情缘,却被她越搞越乱,也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行为放荡随便的女人形象。
她不知道他眼里的她是什么样子,她想,大概比想象中糟糕吧!
多么遗憾,甜蜜美好的回忆没有多少,甚至连一个好的印象都没给心爱的人留下。
心绪弯弯绕绕,万万千千,她又发现,在明知此夜一去,有可能发生什么的前提下,她实在做不到主动送货上门。
她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已劣迹斑斑,在他眼里她本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了,虱子多了不怕咬,这回容她再自食其言一回吧。
她从床上爬起来,检查好门窗关上房门,简单洗漱后,脱衣、上床、盖被、闭眼、睡觉。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她还在想,像他那种人应该不会傻乎乎的枯坐房中等她吧。
……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一味枯坐房中等她,不过却傻乎乎的做了许多睡前准备。
他洗了澡,从上到下、由内而外,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还整了整头发。
上床之前,他找了一本书,摆了一个最优雅的姿势等着她。
可惜,他左等右等,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
忍不住往房门口跑了一趟又一趟,脖子都等长了,也不见一丝她的身影。
他以为她也像他一样在房里收拾自己,他知道女人梳妆比较麻烦,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耐着性子等。
可是越等越心凉,等到他跑到她房间外一看,里面漆黑一片,他终于肯相信这回他又被她骗了。
他气得咬牙切齿、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不想来,别答应啊,说的好好的,事到临头再食言无信,害别人空欢喜一场。
但凡稍微知书达理的人就干不出这事,这个姓言的女人,绝对是个无耻的骗子。
……
秋日夜凉如水,睡梦中的言语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被窝里灌进一阵凉风。
她蜷缩蜷缩身子,反手摸索被角打算往身上裹一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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