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言语走丢了接近两天两夜。
郑王着急,唐晔痛悔,又有谁能明白他心里的感受。
……
言语这厢,朦胧月色下她和唐晔分头行动。
唐晔捕捉萤火虫,她则虚晃着手臂,吓唬的虫子忽上忽下乱飞乱舞。
忽然眼前那些挑着灯笼闪着亮光的萤火虫,消失不见了,头顶的那片朦胧月色也一并消逝不见。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言语吓得背后冒冷汗,恐惧压在喉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惊恐地打转过程中,她的膝盖重重的碰到了一个硬物上,硬物翻倒发出“哐当”
一声巨响。
而后耳边响起奶奶的声音,“小语,你在房里做什么呢?”
☆、重穿
陆予骞这厢,一瘸一拐的回房不久叩门声响,来人是提着药箱的章大夫。
拐棍的位置发生了变动,章大夫知道他又不听医嘱出去了。
章大夫叹了一口气,药箱往床尾重重一放,又去搬凳子坐到陆予骞身侧,没好气的开口道:“殿下,再这样下去,我看这腿也不用老夫给您医治了,干脆截肢一了百了!”
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怪,这章大夫也是个怪老头,与陆予骞说话从来不是恭敬谦和的姿态,病人不听医嘱不管是谁该骂还得骂。
陆予骞心里本来就烦!
言语走了找不回来,他烦!
一条伤腿医治了两年没有效果显著的好转,他烦!
如今章大夫又来跟他说这话戳他心窝子,他更烦!
一阵怒气涌上心头,他左腿猛地一用力,狠狠的踢翻床尾的药箱。
往日里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看起来异常灰淡,他神情落寞呆滞地看着满地狼藉,声音乏力而冷冽地道:“罢了,我也倦了,随它罢!”
病人自暴自弃,医者骂几句歇歇气就算了,却不能真的任由他自弃不医。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位功勋卓越的病人,章大夫比他更希望他的腿能快点好起来。
章大夫慢慢地蹲下身子,缓缓地捡起地上洒落的药瓶。
而后扯过陆予骞的左腿,令其露出被夹伤的伤处帮他换药,语气沉重地说:“王爷,老夫如此说,实在是气您不知保重自己。
如果半年前您肯听我的意见,也不至于到如今还是这么一副样子。”
捕猎夹伤口处只是小伤,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腿疾,章大夫换完药后开始帮他针灸按摩,陆予骞全程不吭一声。
章大夫知道丞王殿下这人主意大脾气倔,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他说:“王爷,如果您还想要这腿,还想日后统兵出征,您就不能再随心所欲。
还有您这手,伤口反反复复,您是也打算一并不要了吗?”
手伤他心里有数,最主要的是他的左腿又不行了!
出去寻她的第二个夜里,他不小心踩到了捕猎夹,残破的伤腿上又添新伤。
不过,也无妨,受伤部位本就没什么知觉,也出现不了血流汩汩的画面。
比较惨的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将无法再正常走路,惨中幸运的是他有正常理由,被捕兽夹所伤,这样避免了士兵知道他左腿的真实情况。
他的左腿,是他不愿与人知的残破,是他张狂骄傲的苦果,是他万丈荣光的代价,是他高贵身份下隐藏着的小自卑。
陆予骞十岁入军营,十二岁第一次进战场,十六岁首任主帅八战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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