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的臂膀像是铜铁似的,她推了两下没推开,也就放弃了。
陆九霄的目光从她额心下移,至鼻尖,至红唇。
陆九霄轻轻一叹,真是头一回觉得小姑娘如此磨人
他握着人后颈,唇碰了碰她的额心,“我性子是不好,三姑娘实在不喜欢,慢慢改成不成”
诚然,这句话说出口后,不仅是沈时葶,陆九霄亦是觉得后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男人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回过去,就见沈时葶摁了摁嘴角,又摁了摁,最后实在摁不住,才任由它高高翘起。
见状,陆九霄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笑够了之后,沈时葶拂开他的手道“我真要走了,绣娘还等我量身段呢。”
同样的话,眼下便轻快多了。
陆九霄没再拦她,“我送你回去。”
沈时葶摇头,“我自己有马车。”
反正说什么,她也不要他送。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如今她的名声,可再经不起半点摧残了。
毕竟那一首首酸邹邹的诗,已然让她成了诱人心神的狐媚子,再加一个陆九霄,她着实消受不起
八月廿六,天阴风清,秋风飒飒。
乾清宫暖阁,宣武帝正在赵淮旻的治水方案,不由连连点头称赞,“此法甚好,你想的”
赵淮旻正在乾清宫暖阁,昂首挺胸,“回父皇,儿臣苦思多月,也不知此法可施不可施。”
宣武帝将奏折交给彭公公,“你拿去给工部,让他们钻研。”
物尽其用,向来是宣武帝的用人之本。
如今的诸位皇子,有才干又在身边的,说来说去,还真只有赵淮旻有几分聪明。
宣武帝愈他愈发顺眼,乐呵呵地让彭公公搬来棋盘,“老五啊,你陪朕下一局棋,往常陪朕下棋的都是九霄,近日他忙了些,朕倒是手痒了。”
提起陆九霄,赵淮旻便来了志气,凝神专注地盯着棋盘。
殿门外一颗脑袋往里探了探,随即缩了回去。
坤宁宫。
李皇后闻言不由翘起嘴角,“阿兄可听到了只要旻儿争气,我们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夺得皇位,何必要大动干戈”
李国公浓重的两道眉毛拧起,“你这是优柔寡断,圣上连朱雀门的兵符都交给陆九霄了,四殿下可有何兵符在手”
提起此事,皇后阴恻恻地笑笑道“这刀能伤人,亦能伤己,输赢还未定”
然这一等,却等来了瞿都的战报。
九月初六,瞿都发来八百里加急的军情,西瀛夜袭瞿都,幸而许驰琰早早布防,敌军才偷偷遣进,便被一举拿下,死伤极少,可谓大捷。
然,这一消息传入京都时所有人都懵了,许将军不是在京休养么瞿都的兵是何时布的,粮草又是何时置备的
松苑,陆九霄闻言挑了挑眉,“夜袭”
秦义颔首“是,许将军反应快,一举歼灭。”
闻言,陆九霄嗬笑了声。
瞎猫撞着死耗子,原只是为掩蔽赵淮瑨在京都的动作而栽赃西瀛,至于宣武帝大费周章提前密防,陆九霄也表演得十分尽心尽力。
却没想竟是真的,倒也算西瀛倒霉。
尹忠推门而入,匆匆道“主子,圣上宣您上朝。”
陆九霄垂眸,思忖半响,倒也能猜到一二。
原他也没打算一直避谋职一事,如今贺凛身在闲职,明面不好大动干戈,更遑论本该身在骥阳的赵淮瑨,连脸都不能露。
只他原计划本非如此,没成想误打误撞
“秦义,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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