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现在打这个号码,会不会给号码的主人造成麻烦。
尤其是过了六年,唐闲不确定对方是否还念往日的同学情谊。
毕竟这个人与商路这样的学术狂不同。
一个人安稳的度过六年,和一个人被通缉六年,性格变化是截然不同的。
唐闲还是拨通了号码。
约莫十来秒,电话通了。
“找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沙哑。
刻意的压了声线,唐闲露出了笑容。
是他要找的人。
“是我,唐闲。”
有将近十来秒的沉默,电话那头才响起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的话音:
“啧啧,六年不联系,大晚上你忽然来通电话,你他娘的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个德行?我现在是个啥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狗日的唐闲。
我踏马还以为你死了呢。”
于小喆骂咧咧的,心里非常激动。
断然没想到,在这么一个什么日子也不是的夜晚,会接到昔日好友的电话。
大多数当年的好友,已经跟自己划清了关系。
当然他们也始终不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事儿说事儿,老子现在事情贼多。
你最好是说要紧事儿,要是跟我叙旧就赶紧滚蛋,不想被抓就少联系我!”
唐闲不知道当年那个腼腆的男孩子为何变得这样,但他能理解。
这六年来,作为华夏赏金最高的通缉犯之一,自然不可能一直保持少年心性。
只是隔着电话,他也能够感受到于小喆话的一些情绪。
“当年那个左右手能同时画两种货币的害羞男孩儿,现在说话都匪里匪气的了,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咋过的,你的事情我听过一些,我不叙旧,但必须得麻烦你,我想给一个孩子办张假身份证,底层权限就好,不到六岁。
名字叫唐小九。
女孩儿。”
有着于小喆这么一个并不凶悍的名字,如今却一副底层老炮的口吻,唐闲并非无法想象其中经历,却也因此心生一些感动。
岁月改变了这个男人很多,却并没有改变他回忆里最柔软的部分。
“唐小九,六岁?行啊,你能耐啊,这是在毕业那年你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这么大的事儿,当时我两关系那么好,你不告诉我?结婚你也不告诉我?你狗日真是个王八蛋,三天,我需要三天时间,矿区见面交给你。”
骂归骂,老朋友的忙却还是要帮的。
毕竟跟唐闲一起待了六年,于小喆真没见过唐闲开口求人。
只是没想到,唐闲现在混到女儿都上不了户口的地步了。
于小喆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唐闲想想也是。
毕竟自己爸妈消失了很多年,总不能忽然多出个妹妹。
“孩子妈是谁?总不能是黎小虞那个疯子吧?当年那妞才十二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