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鸦雀无声。
仿佛火葬场。
显然除了许绍洋外,并没有人觉得他的调侃有一丝丝的有趣。
徐酒岁“”
他又转回来看着徐酒岁,这次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淡道“教刺青手法还要顺便教素描么,要不要教你们喝奶”
徐酒岁“”
徐酒岁抱起了一叠素描图,用行动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从今往后绝不废话。
许绍洋瞥了她一眼“先看,五点以后来找我。”
徐酒岁不敢不从。
用五个小时给一堆素描初学者看了作品,给他们指点一二这活对基本功相当扎实的徐酒岁来说一点都不难。
下午四点五十五的时候,她揉着脖子放下最后一名学徒的素描画,揉了揉脖子,站起来去找许绍洋。
男人在最里面那间纹身室里,徐酒岁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就靠在纹身椅上睡觉,听见门推开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
男人坐起来的时候头有些凌乱,眼中还带着睡意朦胧的感觉,那种阴森森的味道因此消退不少,只是见徐酒岁进来,他上下扫了她一圈“千鸟堂学徒毕业开始,五百元一小时起步,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愿意做么”
徐酒岁投简历给许多游戏、动漫制作媒体公司,一个月工资最多一万出头,而且这一行经常爆肝加班
基本都是青春饭。
大多数人熬了几年有积蓄了都会为了好好活下去带着一身职业病转行。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有五百块一小时,也许可以活到老学到老的手艺活儿摆在眼前,除了师父比较吓人之外没别的毛病
愿意吗
这还用问
早在昨晚琢磨“人皮上作画”
这几个字时,她就心动了。
所以徐酒岁几乎手跟着许绍洋的问号下一秒,就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看见男人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这基本算是她在这张脸上第一次看到他笑意达到眼底,是一个真正满意的笑容。
如果他没有用那种“宠溺地看着我的听话宠物”
的眼神儿看着她,就更好了。
他指了指身后空出来的位置,那里摆着一个画架“去画,主题是邪神,自由挥,承载位置不限但是要有明确说明,画到我满意你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徐酒岁“”
许绍洋打了个呵欠,恹恹地抬了抬眼皮子“听不懂中文”
徐酒岁困惑“我不用先画下素描吗”
别人都在画耶。
许绍洋更困惑“我花四百块一天,是为了请中央美院的学生来让我看她画圆锥体的”
徐酒岁“”
许绍洋微嘲“谁说的来着,钱难赚,屎难吃再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徐酒岁“”
个人强调下,这句话套在您身上真是生动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