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的别开眼去,浅瑜想绕过他,赢准固执的错身将人拦住,“娘子,更衣。”
浅瑜神色淡然,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厌烦他纠缠到底拿过那衣服,“我不是你娘子。”
传言中赢准是个不近女色的人,但几次与他相遇对他的印象都不好,或许不近女色只是幌子,浅瑜对他仍旧带着几分警惕,只盼他能早早想起过往,也好能早些离开。
想及此,浅瑜秀眉未松,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也是她要离开的时候,本以为自己能多清闲几个月,反而弄巧成拙了。
赢准出门去打水,浅瑜正准备煮鸡蛋的档口,阿牛的未婚妻送来了早饭。
橙黄的鸡蛋羹,几张油滋滋的金丝饼和一小碟小菜,看着就开胃,浅瑜道谢。
“瑜姑娘快别这么说,您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姑娘唤我金玲便可,都是猎户人家如今我俩这情况拿出不什么感谢,昨天我与阿牛以天为盟结为夫妇,没什么能招待的只能拿来些吃食。”
金玲蹭了蹭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浅瑜浅浅一笑,露出两个梨涡,“金玲你稍等片刻。”
浅瑜幼时曾听外婆说起过,外公早年为了读书家境贫寒,邻里街坊亲如一家互相周济,她还想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情感,如今却略有领会,回房取了些银两,折了个红包。
赢准打水回来不大高兴的看着门口的女人,昨天娘子为了他们离开他,是不是觉得他们更重要,心怀敌视冷冷看着站在门口的金玲。
金玲知道他脑子有问题小心点了点头,赢准沉着脸进入院子内,见那门口的女人还不离开,更生气了,但他不想与女子说话,看着那鸡窝里瑟瑟发抖的公鸡厉色道:“娘子喜欢的人是我。”
重复了两遍这才放心的进入灶房。
他声音沉冷,即便面貌再好看也抵不过那一身煞?傻?气金玲是小门小户的女子那里见过这样的人,心底有些瑟缩。
这人脑子确实不大好使,这般凶神恶煞若是发起疯来伤害那位温温柔柔的小姐怎么办。
浅瑜出门来,并没有注意金玲的神色,将手里的红包塞在她手中。
金玲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浅瑜淡笑,“你若觉得使不得不如偶尔送些吃食与我,我不大会烧菜,算是托你帮忙可好。”
将那红包重新塞进她手里,梨涡煞是好看,声音轻柔“金玲,你我以后为邻,自要相互帮衬,你收下吧,谢谢你的吃食”
不再做停留拿着吃食进了门。
金玲不大好意思,又想到那凶狠的男子想嘱咐几句,但人已经进了屋去,金玲还想敲院子的门,却看到灶房欠了个门缝,一人透着门缝阴沉沉的看着自己,瑟缩收回手金玲急急向着山脚下的自家走去。
第029章
通常情况下,浅瑜若在书房写字作画,赢准定要守在旁边的,自从昨天买了一本菜谱,赢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侧看菜谱了。
昨天早上她吃了金玲送来的早饭,他就一直在发脾气,去集市上买吃食,他硬是要买菜谱,浅瑜不理他犯哪门子病,给他买了食谱,今天早上就发现桌子上摆了饼和小菜。
味道不错,她装模作样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之前对他冷淡,是因为他的亲近,霄延帝恢复记忆时,她可以推辞不得已而为之,但他知道自己给一个女子下厨会不会觉得屈辱?
除了爹爹和哥哥,她从未见过哪个男子肯洗手做羹,包括陆照棠,所以他做的她绝不会碰,以免他后日想起生厌。
因为心里有了更想做的事,浅瑜就打算按照记忆里史公的模样画一幅史公的画,时时提醒自己。
史公的画像在他编撰的书页后都有附载,浅瑜看得多了也熟能生巧了,润了笔墨,下笔便如行云流水般酣畅,每一笔勾勒都甚为认真。
史公早年的画像容貌有几分仙风道骨般清俊,五官鲜明,有特色的人最为好画。
书房内很安静,两人各忙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赢准将几个食谱熟记于心,抬头看向作画的娘子。
日光斜照,素纱叠裙,模样那么认真,耳畔的发丝落在嘴边都不自知。
赢准鬼使神差的走近,这一走近就看到了那案几上的男人。
眉目一沉,脸上当即不愉,看着桌子上的画冷声道:“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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