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儿咱家吃肉。”
哇,小手叫起来,一家人脸上都挂上了欢喜。
两个白面馒头,掰开,里面各夹上一片流油的大肥肉片子。
七八十年代很少吃肉,肚子里都寡,少油水。
吃喜酒的时候,村里土生土长的大厨就把最肥的五花肉买来,切成拇指那么厚,手掌那么大一片肉,在大铁锅里起上油,煸炒一下,然后放上各样大材料,放上水,烧,然后再加糖收法,再焖,就会软烂多汁,一咬一嘴油。
能香人一个跟头。
“肉,肉肉,爹,肉肉。”
小手流着口水,伸着小黑手,向桌子上伸去。
“看你手黑的,洗洗去。”
手被马兰花打了回来,马兰花把荷叶包拿起来。
“他爹,哪来的这好东西?”
马兰花难得地对男人笑了。
“我去供销社买点清漆,回来路上想着咱家老草驴该配种了,就拐到南面刘庄去,想找大老刘的那头老叫驴配种。
没想到今儿大老刘娶儿媳妇。”
“大老刘有那么大方,会给你这样好东西?”
马兰花不相信。
“没想到大老刘娶的儿媳妇,就是前些天,我给打家俱的那个闺女。”
凉得水笑起来,
“路上马惊了,柜子掉地上摔掉个柜门。
我给修好了。
大老刘就给我两馒头夹肉。
说是中午喜桌上剩的。”
原来是抵工钱的,大老刘可真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