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可能像此刻的“公子政”
一样,随意地与这些黔们混在一起。
因为“秦王政”
的秦国已经攻灭了韩国和赵国,且又对其他几国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韩、赵二地的勋贵,以及其余几国的王公贵族中,有不少人想要“秦王”
的性命。
嬴政已经遭遇过大大小小的刺杀数十次了,他若是胆敢随意靠近底层黔,那些想要他命的刺客们定然会趁机作乱。
来到秦孝公时期的这段日子,对于嬴政本人来说,也是他难得放松的时候。
不必日日为国事而操心,不必为如何攻灭其余几国而绞尽脑汁,不必时时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刺客……
王贲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王上只当是休憩了一阵子吧。”
从来都运筹帷幄的秦王,此时带了点儿无奈的表情,也让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感到十分新鲜。
其实,那些黔们的想法,有什么要紧呢?
如果嬴政不愿意出来安抚他们,在大秦锐士的管理下,他们还不是只能够听命行事?又有谁敢跟兵强马壮的秦军对着干?
是嬴政愿意出来安抚他们,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幕。
在嬴政不知道的地方,“公子政”
的名声已经悄悄在这些黔们之间传开了。
后来,“公子政”
甚至力压信陵君、春申君、孟尝君、平原君,成为了“战国五公子”
之。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暂且按下不提。
嬴政忙着推行秦法,将崤山以西的这块原魏国之地彻底纳入秦国的管辖下时,嬴渠梁收到了一封又一封来自魏惠王的书信。
嬴渠梁一边拆着书信,一边笑着对嬴稷道:“前两回,魏王写书信来,是告诉寡人政儿要自立为王,政儿领着大军在外头迟迟不来栎阳,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反正,寡人不处置政儿,他就浑身难受。”
“也不知道今日的这封书信中,他又会说些什么。”
嬴稷不屑地出了一声冷笑:“肯定还是那些陈词滥调。
魏惠王自己是个喜欢猜忌的人,就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
说来,魏惠王猜忌宗室子弟,还与他自个儿的经历有关。
约莫十年前,魏武侯去世,魏惠王和他的兄弟打出了狗脑子,几乎要二分魏国。
韩国和赵国也干涉了魏国内政,这导致稳定局势之后的魏惠王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打一下,经常多线作战。
魏惠王不喜欢宗室太出挑,现在,秦国宗室中出了公子政这么个出类拔萃且野心勃勃的人物。
魏惠王自个儿代入秦国国君,他觉得,他要是秦公,恐怕都该愁得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