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指向了对方。
第一次,做了对手这么多年第一次,瑜颜墨的枪口,和水木华堂的枪口,离对方都仅有十厘米。
不知谋划了多少次,不知算计了多少年,想象中,不知多少次将枪口对准对方。
在这一刻,终于双双实现。
时间再一次停滞。
瑜颜墨与水木华堂的眼里,杀气都毫无掩饰。
悦菱吓得瑟瑟发抖……好可怕,好可怕的小堂,认识他这些天,他总是那个微笑的温柔的邻家哥哥,连生气的时候都带着一丝俏皮。
现在的小堂,和现在抓着他的瑜颜墨一样,都如恶魔一般,煞气冲天。
“小堂……”
她细细地叫了一声,眼泪再次从她的眼角滴落。
然而,下一刻,令她意想不到的的事发生了。
瑜颜墨和水木华堂的枪,竟在同一时间,同时对准了她。
这……这是什么情况?
悦菱吸气,双足在失去知觉,身子在瘫软下去。
感觉到她在失去支撑,瑜颜墨原本抓着她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掌心的玻璃碎片立即刺入了她的肌肤。
然而悦菱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只觉得怕,怕得灵魂出窍,连自己此刻全然倒在了瑜颜墨的怀里也没有感知到。
她只感到,瑜颜墨抵在她太阳穴上的那把枪,那么硬,那么冷,她感觉到头发丝都在发麻,整个头到脖子再到身子,都已经不是她的了。
更可怕的是,在她的眼前,还有一把枪,是水木华堂举着的。
水木华堂冷冷地看着她,顷刻,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与瑜颜墨同样冰冷的目光相撞。
一个弧度渐渐出现在他的唇角。
不愧是生死对手。
他和瑜颜墨都必定知道,用枪指着对方,对两人而言都没有什么真实的威胁。
因为,他和他,均不是惧怕死亡的人。
自幼就在刀锋血刃上行走的人,哪里会因为一把明晃晃的枪口而感到任何的恐惧?
但是,唯有自己所重视的人受到威胁,才会让自己感到害怕吧……瑜颜墨认为悦菱在水木华堂心目中会重到让他害怕失去她吗?
哈,他偏偏和他抱有同样的认知。
他觉得他用枪指着悦菱,会更让瑜颜墨感到恐慌呢。
怎么办?
“你开枪啊。”
他说话,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那一缕慌乱,恢复了那股清绝。
瑜颜墨的声音冷硬得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打死她。”
听到这句威胁,水木华堂的眼眸瞬间一黑,头往后凶狠地一昂,突然向前又跨了一步,枪口毫无迟疑地抵住了悦菱的心口,顺势往里一支,竟插|进了她的双|峰之间。
“好啊,”
他无比挑衅地看着毕生的对手,“我们比比谁开枪更快,是谁先让她停止呼吸。
你敢吗?瑜颜墨!”
瑜颜墨的眉头一拧,枪口一转,突然把枪生生刺入了悦菱的嘴里,一挺枪头,抵住了她的咽喉。
唔——悦菱干呕,只是被瑜颜墨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说我敢不敢?”
他魔煞一般的看着水木华堂,那目光里,张狂、凶狠、无边的暴戾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