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外头的光线耀进来,灰尘浮在半空清晰可见。
厉坤半瘫坐着,跟得了软骨症似的,就靠着沙发的一点支撑力。
厉敏云也吓着了,快步走进来,“阿坤,你这是怎么了”
李歆苑紧跟其后,在他面前蹲下“表哥,你,你受啥刺激啦”
厉坤眼睛一见光,全是红血丝,他不适地用手臂挡住。
他没说话,但厉敏云精明,稍一联想,心里窃窃喜之,试探地问“是不是和迎”
还只提了个姓,厉坤就有所反应,手臂陡然放下,目光如刺刃地望着她。
得了,猜测证实了。
厉敏云难掩厌恶,“她是不是又做过分的事情了肯定是做了。
我就说这女人心眼儿特坏,大骗子,没良心。”
喋喋不休,叨叨扰扰。
厉坤的精气神颓了,手指暗动,摸上了边上的一个啤酒瓶。
“我当年她第一眼就觉得不面善,就你傻,骗了一次,还想被骗第二次。”
厉敏云沉浸在自己的言论观点里,越说越来劲儿。
也没注意到厉坤捏紧了空瓶,满脸隐忍、痛楚。
“趁早划清关系。
阿坤,这一次,你做得特别对”
厉敏云刚落音,李歆苑“啊”
的一声惊恐尖叫。
同时,厉坤已经举着酒瓶,往茶几上狠狠砸了下去。
“砰稀里哗啦”
酒瓶和茶几的玻璃桌面齐齐碎裂的声音。
厉坤像只困兽,愤怒有,不甘有,无力有,避重就轻所做选择带来的痛苦,也有。
他嗓音绷紧,眼神能剜人,一字一句地说“以后,谁他妈再拿这个人逼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走”
厉敏云被他这阵仗唬住,男人眼里的狠决不是闹着玩。
她不敢再吭声,对李歆苑使了个眼神,母女俩便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当晚,台风南下,杏城经历立秋后的第一次变天。
一场秋雨一场寒,被风雨洗刷过的杏城,落叶满地。
四季更迭,一叶知秋。
工作繁忙时,时间一瞬而过。
两个月后。
迎晨部门的一个矿山勘探项目终于完成了前期准备事项,晚上唐其琛请员工吃饭,大伙儿都高兴,忙活了这么久,迎晨是最抢手的敬酒对象。
“晨姐,这俩月,你最辛苦,我敬你。”
负责审计的小何,端起酒杯仰头喝光。
“慢点儿,不急。”
迎晨笑着劝道,也大方地把酒给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