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至高的权位本就是人人都想要的东西,或许你丕兄确实理所当然一些,但自古多的是废长立幼,只要父亲想让你得到,纵然你不愿、你丕兄阻止,也没有用。”
“只是,子建,你的性子真的适合坐到那个位置上吗?”
阿芙下意识地反问,而后急忙解释,“我不是要阻止你去这样做。”
接着,才往后说,“你性子温和,又有文人雅士的放浪与不羁,权位束缚,会逼你克制你的欲望。
若有与你交好的臣属对你阳奉阴违,你能狠得下心来处置吗?”
“甚至是这汉室将倾,若有一日到了不得不取代的时候,你能将天子从皇位上拉下来,决心改朝换代吗?”
“这怎么行?”
不等阿芙说完,曹植坚定不移地反对,一面是对阿芙此言的不可置信,一面是想都不想地就答,“汉室乃这天下正统,刘氏江山国祚已经绵延数百年,岂是我等外姓可以僭越的?既是臣属便该忠君。”
“可是父亲如今距离那个至高之位还有多远呢?掌握满朝文武与生杀大权,陛下都不得不看父亲的脸色。
父亲与那至高之位差的不过一个名义、称呼。
子建,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父亲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吧?”
“但父亲终究还没有动手。
如今的天子他也与之前的桓、灵、少帝不同。
他是有心想要变革朝政、正肃天下正统的。
早些年,他还书衣带诏,与刘备、董承之流企图诛杀父亲这样只手遮天的权臣。
便是之后陛下与皇后伏氏,似也未曾放弃过努力。”
曹植本以为抢夺嗣位,最多抢的不过是个未来曹氏的主公、当朝的宰相。
可听阿芙这样说,倒让曹植恍然明白事情并非这样简单。
但尽管如此,曹植只疑虑了片刻,便接着又说:“纵然真要僭越国祚,我也想试一试。
试一试告诉父亲和丕兄,我只是年岁小、没有赶上,并非不可以。
试一试挽汉室于狂澜,若实在不行,我也不是不可以去做悖逆之事。
我亦能用自己之温润、宽仁还天下黎明一个太平盛世。”
曹植说这话的时候,望阿芙的目光灼灼而热烈。
阿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还是无奈地摇头,想着算了,既然曹植要争就让他争去吧。
反正按照历史他也争不过,即使后来曹丕会为难他,也没有让他死。
既没到那人命关天的一步,阿芙也懒得管。
曹丕喝得醉醺醺,蹒跚着走回居住院落的时候,就望见他此时憎恶至极的胞弟曹植正与自己心爱的妻阿芙站在庭院中闲谈。
还好俩人距离得并不近,曹植也没有意思要上前冒犯,阿芙更没因为看见曹植、与曹植说话而笑靥如花。
曹丕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他也想起曾经答应过阿芙不再随便地猜测、怀疑她。
于是,曹丕从廊庑下走入庭院中,沐浴着月华,露面、扬声,讥讽道:“这不是子建吗,我那文采惊世的胞弟?曹大文人,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小的院落?”
曹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