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又把远藤太郎的话翻译给了黑球子。
黑球子就让栽愣膀子把圈劳工的东厢房的门锁打开。
当在栽愣膀子和站在东厢房门前的日本兵像清点出卖牲口似的把劳工清点完,赶进汽车的帆布蓬里后,一个日本兵来到远藤太郎跟前说了几句日本话。
远藤太郎突然用中国话问,为什么少了一个劳工?
黑球子听到远藤太郎用精通的中国话问,先是一愣,然后说,报告太君,那个劳工本来两天就应该抓来,是潘效忠保长出于仁义的心让他今天自己来,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来,不知为什么。
远藤太郎不加思索的说,他不来咱们去请,路保助你带路。
说着就把翻译官打发到帆布蓬里,让黑球子进了驾驶室里带路。
汽车开到了辛家大门时,黑球子忙从车上下来,喊了一声“保安”
,轧地滚子和麻杆儿忙来到黑球子跟前说,报告保助。
远藤太郎对轧地滚子和麻杆儿说,你们把那个劳工进屋抓来。
轧地滚子和麻杆儿听了,就朝辛家的屋里走去。
不多时就还是他们两个人回来。
远藤太郎忙问,怎么回事?那个劳工呢?轧地滚子和麻杆儿说,屋里空无一人。
远藤太郎很生气地说,走,到屋里看看。
说完就朝着辛家的院里走去。
其他人跟在后面。
到了屋里,真如轧地滚子和麻杆儿说的那样,只见窗台上有盏孤灯,屋里没人。
远藤太郎问黑球子说,你是怎么看的?黑球子忙看了轧地滚子和麻杆儿一眼。
麻杆儿和轧地滚子一齐说,太君这还是路保助安排的呢,潘保长连这也不让安排,路保助又顾保长的面子,只让我们在暗中,我们就在暗中看好了大门,辛家的人是没从大门出来。
远藤太郎听了轧地滚子和麻杆儿的话,对黑球子说,那个保长在那里?黑球子说,我也说不好,听说他经常去一女人家。
远藤太郎说走,带我到那家去看看。
说着就从辛家走了出来。
于是人们又按原来的位置进了汽车。
黑球子临上车时对轧地滚子和麻杆儿说,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乡公所吧。
黑球子把汽车领到他家的大门口,人们下车后,就把远藤太郎一行人领到他家的巧秀住的东厢房里。
远藤太郎见了过足了大烟瘾正搂着巧秀睡觉的潘效忠非常愤怒地喊了一声“潘保长”
。
熟睡的潘效忠没有反应,听到喊声的巧秀立刻把潘效忠枕着的胳膊抽了出来,起来忙用被子把身子裹住,用哀怨的目光瞅着站在地上的黑球子和黑球子领的人。
远藤太郎对翻译官说,你是县里的你说怎么办?黑球子又忙把另装五十块银洋的袋子塞给翻译官。
翻译官说,这个潘保长虽然很不符合这次征劳工的条件,可是因为他由于工作失职使喇嘛营子劳工名额不够,只能用他去顶了,有关县上的事情,由我向我的上级解释。
劳工那面就得太君办了。
远藤太郎听了翻译官的话后,又对两个日本兵说了一句日本话。
两个日本兵就把还没清醒的潘效忠从被窝拽了出来,让他把衣服穿好后,就把他拽到地上。
完全醒了的潘效忠,立刻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翻译官指着黑球子说,你们是不是方才到了一家抓劳工去了?翻译官说由于你的失职那家的人跑了。
潘效忠听了脸上虽然泛起了悔意,但是他马上又振作起来指着黑球子说,其实那家人跑不跑没多大关系,这次出劳工的该使他。
翻译官反问,是他你咋还知道我们到那家去抓劳工?你咋在这里玩女人?潘效忠瞅了在炕上裹着被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巧秀一眼,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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