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
题诗!”
崔嘉宝觉得脑子还清清楚楚,但怎么也控制不好手,下笔不是歪了一点,便是差了一些。
她最擅长的风格根本无法发挥,且她作画时有些偏执,一点差别都会让她极为难受,想要费心补救,此刻简直要逼疯她。
怎么画也没法画出她想要的线条。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她难得发起了小孩子脾气,在纸上大笔涂抹,将那些不合格的线条全数覆盖。
覆盖好后,看着那一团团墨云,又索性绵延起来,适时加上一两道锋利的折线。
最后成作竟是一副青山绕云图,倒真有几分意趣。
先生击掌笑道:“好!
现在题诗吧。”
崔嘉宝看着眼前的画沉思一会儿,扁着嘴将笔扔了,道:“我的诗配不上我的画。”
她的诗作水平一般,中规中矩,偶尔有些小雅趣,却成不了什么惊世之作。
此刻也不知是借着酒劲还是别的什么,她的画超常发挥了,那么她的诗再题在她的画上可就不匹配了。
先生哭笑不得,道:“我总得评估你的能力吧?好歹作上一首。”
崔嘉宝眼珠子一转,见到他刚刚画完放于一边的鲤跃龙门图,有了主意,飞快便做了一首出来。
这诗确实平平无奇,毫无灵气,但胜在辞藻华丽,韵律合拍,倒也勉强拿得出手。
先生佯怒,道:“你这小丫头,不忍心作践自己的画,怎么就拿我来开刀?”
崔嘉宝笑嘻嘻道:“我观先生笔墨,潇洒自如,想来看不上我这种风格,但我以先生之画为题,紧扣主题,想来先生也懒得为难我。”
先生被她逗笑,将画卷起,轻轻点了下她的头,道:“伶牙俐齿,这画就赠给你了,只一点,把你的诗提上去,回去后装裱好了,挂你书房里。”
崔嘉宝一下苦了脸,诗作水平中流是一回事,鉴赏水平又是另一回事,把这诗题在好画上挂起来,那可真丢人了。
那先生显然不打算再理她了,又自顾自地喝起了小酒。
崔嘉宝只好认命,走了出去。
薛明泽见她垂头丧气,皱了皱眉,正想细细看她可有不妥,便见她面色酡红,身上还发着股熟悉的味道。
薛明泽轻轻一叹,道:“王先生又喝醉了。”
崔嘉宝辩解道:“先生没醉,先生还考了我。”
薛明泽看她一眼,道:“他可叫你饮酒了?”
崔嘉宝抱着手指数了数,道:“我也就喝了这么……几杯!”
薛明泽道:“那便是喝醉了。
王先生嗜酒,总向山长建议,要学诗书便要先学饮酒,喝多了,自然就会写会画了。
山长不应,他便闷闷不乐,总向我们抱怨,若是让他逮到落单的学子,必然要逼着人饮酒,然后作画唱诗。”
崔嘉宝看着他,杏眼湿漉漉的,似乎听不懂他说了什么。
薛明泽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带到下一个地方。
崔嘉宝笑眯眯地开口:“下一门去哪里?”
“术数一门,你现在可还好,要不要清醒了再去?”
术数一门,包括了算数和阴阳历法之类。
崔嘉宝听完,很肯定地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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