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萍见这白须老者语意诚恳,脸上却又带了几分患得患失的神色,知道他担心自己不肯吐露奥秘,便收了笑容,认真说道:“此谜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老丈莫急,我这就讲给你听,在南北朝时,齐国和梁国的国君都是姓萧,故而萧萧下指的是姓‘陈’的陈朝,‘陈’字无边即去掉耳刀,是个‘东’字,杳再落木,因此,此谜就是个‘曰’字。”
当柳依萍分说之时,白须老者先是神色迷惘,片刻之后,嘶哑了嗓音,顿足叫道:“我懂了,我懂了,原来是这样。”
跌坐在椅子上,脸上表情又是凄苦,又带有一些欢喜,想来是回思岁月虚耗,光阴无情。
柳依萍一扯杨重梧的衣袖,二人悄悄地走了,想着那白须老者的落寞形容,两人心情都有些许沉重,没有说话。
柳依萍径直往灯谜区外走去,像这样至难的谜语,都已堪破,其它的就味同嚼蜡了。
在灯谜区的尽头,有一个灯棚内,包灯的丝娟上绣了两幅图案,一面是一朵莲花冉冉升起,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花灯转动,另一面是一大桌子人正在推杯换盏。
柳依萍停下脚步,往灯棚里望了一眼,杨重梧见谜面上写着:宴罢客何为?打一中药名。
杨重梧低头沉思一会,脱口而出道:“当归。”
灯主是位青年女子,模样也颇为秀丽,见他答对,抿嘴一笑,拿了一颗莲子给他,入手略沉,银光灿灿,竟是纯银所制。
杨重梧初次答对题目,心中不免欣喜,回头看时,已不见了柳依萍,想来是闲逛去了,便边往前走,边踮起脚找寻,可直到走完灯展区,都不见柳依萍的身影。
掉头回转时,他已无心情留意那些个五彩斑斓的花灯,只在人丛中张望,一直到过了鳌山,依旧没有看见她。
看来是在人群中走散了,也可能已经回了客栈,杨重梧虽作如是想,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杨重梧一路飞奔,没过多久,就已回至客栈,他快步来到楼上,看到柳依萍房间里没有灯火,敲门也不见回音,想来她还没有回来。
他便回到自己房中等候,左思右想,时间过得好慢,站起坐下许多次,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中只希望能听见柳依萍上楼的脚步声,而一直等到过了子时,住在客栈中的客人,都已陆续回来,而隔壁柳依萍的房间中,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杨重梧慌乱起来,猜想莫非她在灯展上遇到了什么变故,就如同上次在那个赵文华的宅邸中一般。
一念及此,便再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出房门,拔腿飞奔赶到横翠楼,看见灯会已经收场,没有了一个游客,只有稀稀拉拉的灯主,还在打包收拾东西。
杨重梧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看见打斗等异常的情况发生,才略微放心了些,无精打采地走回到客栈,去敲柳依萍的房门,感觉自己心跳的怦怦声,都已大过了敲门声,可仍然是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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