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乖巧地用脑袋蹭了蹭谢惟安的手心,见阿福算是答应了,谢惟安才放心离开。
自从德鲁与谢惟安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以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又发生了变化,德鲁总爱在可能的时候陪伴在谢惟安身边,当谢惟安准备做饭的时候德鲁也会跟在旁边打下手,生个火择个菜递个水什么的,对此谢惟安也挺乐意,有个人在旁边给帮帮忙说说话,的确比一个人闷头做饭有意思多了。
“过两天我想把土豆给种下地。”
做着饭,谢惟安开始给德鲁说自己的计划。
“已经到了可以种土豆的时候了吗?”
德鲁早已经发现谢惟安对于种植这一方面很懂,所以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对于谢惟安是无条件的支持,“到时候我也给你帮忙吧。”
“嗯,”
谢惟安点点头,想着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德鲁,我想把院子扩大一点儿。”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开始扩大?”
德鲁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等你定好了时间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就提前打好些猎物,然后空出时间来扩大院子。”
“嗯,知道了,”
虽然德鲁没问原因,但是谢惟安还是给他解释了,“因为随着天气渐渐暖和,我手里的一些种子也要开始播种了,要种就得要地,现在我们这个小院子明显地方不太够,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加阿福和巴顿,但是我还是觉得能多种些就多种些品种吧,种量多数量不多就行了,以备不时之需。
再说,品种多了我们可以吃的选择也多了,省得每天都吃一样的东西,吃多了也没劲呐。”
德鲁看着谢惟安一样一样给自己解释的认真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你决定就是了,这些我都不懂,不过你定了我给你出力气办。”
德鲁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谢惟安愣了一下,还没等谢惟安开口说些什么,洞外院子里传来的鸡飞狗跳的声音就吸引了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等到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去一看,谢惟安的鼻子差点都没给气歪——好好地竹笼被弄得歪七扭八,被塞进去的野禽不是头伸在外面就是爪子杵在外面,要么支棱了个翅膀竖着,整个竹笼传来一片歇斯底里的鸣叫声,间或还有几片野禽的羽毛摇摇晃晃地飘落到地上,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福正一脸无辜地蹲在一旁,完全没有注意到谢惟安已经出来,还在伸着爪子一脸兴奋地扒拉着已然被折腾的要崩溃的野禽。
另一个和阿福从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巴顿则神在在地守在一旁,看着哪个禽类想要伸个脖子啄阿福就快如闪电地一爪子给拍过去,管它是被一掌拍晕还是直接归了西。
“阿福!”
谢惟安现在终于了解那些养了大型犬的主人回家后发现家里一片狼藉的时候的咬牙切齿的心情了,他现在就十分想要狠揍阿福一顿。
听到自己主人的喊声,阿福还挺乐呵的扭头想要奔过来对自己主人打招呼,但是在看到谢惟安那铁青的脸后,神经堪比水管粗地阿福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第一次低着脑袋夹着尾巴呜咽了一声后转身跑到了巴顿背后。
见小胖子干了坏事还敢找外援,谢惟安心里的火立刻噌噌地冒起了三丈高,昂首阔步地去抓狗,“你还敢跑?”
走到巴顿身边,巴顿站起身准备拦着谢惟安,但是从来在巴顿面前都有些怵的谢惟安头一次发了飙,指着巴顿吼道,“你别拦着我!”
谢惟安这突然爆发的王八之气连一贯不怕谢惟安的巴顿都愣了一下,也就是愣神的功夫谢惟安把阿福从巴顿身后给揪了出来,谢惟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夹着尾巴的阿福,“你给我站好了!”
面对此情此景,阿福终于明白了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于是搭拉着脑袋乖乖地在谢惟安面前贴着石头立着两只后腿站好。
谢惟安转头一看那一片狼藉的竹笼和像得了狂躁症一般竭斯底里叫着的野禽,又是一阵头疼,将视线再次投注到阿福身上,恨恨地弹了一下阿福的脑袋,“我说,你能不乱折腾吗?刚刚进去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捣乱,你自己还答应了我的,现在呢?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事儿?你是皮痒了还是欠揍了?啊?你说说你,怎么越来越能折腾了呢……”
阿福听不太懂自己的主人在说什么,但是它知道,现在主人非常生气,特别生气,所以即使立着两只后爪站着很累,被弹的脑门儿有些疼,但是阿福还是很识时务地选择了没有吱声,只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用可怜兮兮地眼神谢惟安又看看被自己搞的一团糟的竹笼,然后又垂下了脑袋。
谢惟安在那里横眉竖眼的教训阿福,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的德鲁看着阿福也挺可怜的,但是到底还是闯了祸,于是只能默默地上前整理那被阿福折腾坏的竹笼了。
巴拉巴拉把阿福思想教育了好一通的谢惟安终于因为口干嗓子有些疼而停了下来,看着自己说了多久就老老实实可怜巴巴站了多久的阿福,谢惟安心里那点儿火气也慢慢没了,指着阿福道,“没下次了,听见没?要不然我真揍你了啊?”
阿福瞥着自己的主人终于缓了脸色,但是也不敢立刻动作,只可怜兮兮地看着谢惟安呜咽了一句,“汪……”
心里火气一消,谢惟安也就没法硬着心肠罚阿福了,拍拍它的脑袋,“得了,一边玩儿去吧。”
说完又转头对德鲁说道,“把那些死了的野禽给弄出来吧,待会儿清理好了炖汤或者烤着吃。”
终于得了特赦令,阿福这才犹犹豫豫地恢复作为一只狗的正常行走姿态,抖了抖身子走到谢惟安身边讨好地蹭了蹭谢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