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只是爹护着你们,所以你和娘一直接触到的都不多。
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心里,咱们已经是所谓的权臣奸邪了。
所以接下去,爹不能不往前进,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否则等着我们一家人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懂...”
窦武摇着头哭,“爹,爹,如果别人说你,那你可以做个好人,改变他们的想法啊。”
窦宪听的叹息,“傻孩子,爹的路已经走了这么多那么远,到现在,你要我怎么回头,去突然推翻自己呢?”
他摸着儿子的脸说,“何况爹现在,保持着过去的步子往前走,是没有人敢动我的。
可是一旦心软了,想要回头,做个所谓的好人。
那么,马上会有敏感的、比我更热衷权势的人过来,试图取代我,夺走我的所有。
——阿武,爹一生的路已经注定了,不是进,就是死。”
窦武无法反驳。
又想起妹妹的百日宴上的刺杀。
绝望地说,“为什么会这样呢?爹,我们没有害过谁啊!
我们就是想一家人在一起,这不可以吗?还有石榴,为什么会有人讨厌她呢?她那么小,那么可爱。
为什么会有人想杀她?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解释。
站在窦武的角度,爹和娘是对的。
可是别人不是这么认为。
何况他也的确不是什么大忠之人。
他略带苦涩地叹了口气,抚着孩子的头,温声地说,“好阿武,你去睡吧,把这些都忘掉。
等你明天一觉醒来,爹就把所有的事都解决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窦宪挪回了成息侯府修养。
一来是因履霜的眼泪实在太多。
每看一次他惨白的脸都要哭,实在让他招架不住。
二来是探望他的人也实在太多。
总不能叫人都去太后宫里看他吧?
所以暂时回了家。
这天,又有不少朝臣来探望他。
并且多是寒门出身的文臣武将。
谈话之间,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了少帝如何。
那些人原本都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