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魏绝不敢公开违君命,赵无恤是个刺头,他不听话就打他!
我还正愁找不到理由。”
原来他连层层剥皮都嫌慢,想一口吃成胖子。
豫让更了解他,这回也点头:“咱们乘势逼韩、魏也出兵随咱们共同击赵。”
智瑶当即拍板。
接到通知后,韩康子气得拍桌子:“什么‘充实公室’,还不都落到智瑶肚子里?喂肥了他!”
谋士段规劝谏:“智瑶贪而暴,性格残刻,报复心强,咱们第一个反对,必首受其害!
可以暂时顺从以骄其心,等他碰了别人的钉子互相争斗时,咱们再观察形势的变化,趋利避害相机行事。”
魏桓子也不肯摸老虎屁股,赵襄子则断然拒绝:“祖先留下的土地,一寸也不能送人!
所谓‘君命’假冒耳!”
智瑶大怒:“那你就死定了!”
马上派人把韩、魏请来议事。
落座后,也不寒暄客套,直奔主题:“赵无恤公然抗命,主公下令彻底教训他,灭赵后出力的每人赏一份赵地;反对的同样修理!
二位怎样选择?”
大堂上下,布满了手持武器的士兵,看势头敢说一个不字,还用等回去后再发兵攻打吗?眼下就会人头落地!
韩、魏二人正局促不安地考虑如何回答,偏偏段规说了半句:“请容我们回去商量……”
智瑶朝他招手:“过来!”
段规不知他是何意,只得从韩康子身边凑过去,不想一到跟前,智瑶便伸出大手扼住他的脖子,一脸狞笑:“你这立着不如人坐着高的小矬巴个子,还想跟我玩心眼儿?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就要……
吓得韩康子急忙站起来施礼:“您别生气,段规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决定,惟您马首是瞻。”
仅智氏之力,三家单个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是“联军”
?赵氏虽然连败几阵,但赵襄子并非鲁莽之夫自不量力硬逞能,按赵简子的遗嘱:危急之时可退守晋阳。
虽然这回朝内全成敌人,再无后援,形式严峻,但家臣尹锋、董安已在晋阳治理多年,防患于未然:一个广施恩德,收揽人心;一个尽力收集储存了大量战备物资,一座普通房子的顶梁柱都是钢铁铸的,需要时可以融化开补充武器;墙壁则用粗细适中的竹苇编成,是制箭的原料;城墙年年加修,又高又巩固,在人力、物力上都做好了准备。
赵襄子估计:守三年没问题!
一般情况下,国与国之间的攻守战,拖这么长时间也会因过于疲惫而不了了之,所以他跟“联军”
打几仗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掩护家属撤退。
果然“联军”
架起云梯猛攻一年多,仍不能越雷池一步,白白折损了不少军士,好在都是韩、魏的人打头阵,智家军的伤亡不大。
不过智瑶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原以为一阵冲杀就能踏平晋阳,自己可以耀武扬威地露一鼻子,没料到赵襄子和晋阳人竟如此顽强,不免心中烦闷,乘小车出宫上山,一来巡视,二来散心。
随着山势起伏升降,峰回路转,忽见汾水绕龙山而过,闪闪放光地奔流向前,心中不觉一动,便指着问随行的豫让:“汾河离晋阳多远的距离?”
豫让虽不是晋阳人,家乡却在附近,对情况还是了解的:“弯弯曲曲地,最近处估计超不过三里。”
智瑶点头:“走,看看去。”
河边的路更加崎岖难行,便下了车带着豫让等沿河踏勘,终于找到一处较为平坦低洼之处,目测了距离,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转身回营,豫让已估计到他的心思,却没说破。
回到大帐,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智瑶喜形于色地宣布:“吾有破晋阳之计了!”
接着便细说了自己的设想:“在汾河与晋阳之间挖一道渠,筑上堤,让汾水改道直灌晋阳!”
某士们一起鼓掌:“主公高见!”
这回智瑶不再吝惜,自家兵丁也全部动用,三家合起有十万多人,在军法的约束下谁也不敢畏苦怕累,日夜奋战,一个月不到便按计划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