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被擦得一脸生无可恋,直觉自己的脸都被擦掉了一层皮。
白帕子上一团五颜六色,小娘子的脸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白净。
穿着一袭鹅黄软色袄裙的小郎君容颜清媚,眼神闪躲,若说是女子,旁人定不会想到他是个男子。
“你姐姐与你生得也是一模一样吗”
男人定定盯着不自在的苏水湄了半响后突然开口询问。
生怕引起男人怀疑的苏水湄立刻肯定回答道“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陆不言沉吟半刻,将手里的帕子抛了,道“既是如此,那我与你姐姐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什么时候
苏水湄的眸中显出一股迷茫之色。
到苏水湄的表情,陆不言微微撇了撇嘴,似有几分不悦,连语气都冷硬了几分,“算了,过来,我给你上妆。”
苏水湄懵懵懂懂的被陆不言拉过去上妆。
她紧张至极地坐在那里,听到郑敢心的声音,“哎,死狐狸,我们也一起画吧。”
郑敢心朝胡离凑了上去,胡离不耐其烦,答应了郑敢心。
陆不言手持眉笔,挡住众人向苏水湄的视线,镇定自若地落笔于小娘子脸上。
苏水湄偷偷的往旁边的花棱镜里头瞧,然后这两条毛毛虫似得眉毛明明比她刚才画的还要丑啊,也不知道这位陆大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屋内,一牡丹袄裙的冷艳美人虚虚半圈着一鹅黄袄裙的娇弱美人,俯身素手执眉笔,轻轻描摹。
漆黑双眸深沉,表情认真无比。
“哎哎,死狐狸,你干嘛呢,戳到我眼睛了。”
不远处一个角落,郑敢心咋呼道。
胡离收回视线,慢慢悠悠的继续在郑敢心脸上作画。
搔首弄姿完的杨彦柏着眼前场面,想起自己纵横美人乡十几载,今日就要栽在这群环肥燕瘦,五毒俱全上了,不禁一阵热泪盈眶。
他兜转到陆不言面前洗眼睛,然后一瞥苏水湄,还没清,只见陆不言突然扔了手中眉笔,一掌盖住苏水湄的脸,道“真丑。”
苏水湄那还不是你画的。
杨彦柏从男人露出的指缝里到苏水湄的粗眉、红唇、猴屁股。
嗯,真丑。
再陆不言洗洗眼睛。
花船按照正常路程走,而陆不言他们则坐马车,当日便横穿小镇率先到达苏州。
苏州之地,素来繁华,乃江南必游之处。
一辆华贵马车自城外主道悠悠而来。
马车厢内聚坐五位姿势各异的贵夫人,因为那妆面实在惨不忍睹,所以众人视线一度十分游移,说话的时候不是盯着裤当就是望天。
其中一位膀大腰圆的大敞开着腿道“咱们没有路引。”
“狐狸。”
陆不言朝胡离一瞥。
陆不言的妆面是苏水湄画的,为了顺应直男审美,苏水湄把陆不言的妆面画得跟入殓妆似得,连陆不言这样的脸都扛不住,可想而知这妆面是有多惨烈,这一路得她都不忍心了。
不过在苏水湄想起自己脸上的猴屁股妆以后,心里立刻就平衡了。
胡离慢条斯理的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五份路引,开始介绍大家的身份,“我们从杭州结伴而来,经商路过,听闻苏州繁华,特来游玩。”
“来,陆夫人,这是您的路引。”